我受同性吸引的困扰找到了答案

而这个答案和上帝给其他所有人的一样。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8, 2023
Source Image: Dulin / Getty Images

当我第一次执笔写ㄧ篇关于自己身为一位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的文章时,最让我吃惊的,是我开始收到异性恋男性写给我的电子邮件,不少寄件人为我父母年龄层的男性,类似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地寄到我的信箱:“我从没想过这类(受同性吸引)的文章能帮到我。”

Born Again This Way

Born Again This Way

The Good Book Company

160 pages

$11.11

出于许多原因,异性恋读者会阅读与同性吸引(same-sex attraction)相关的文章。有时候是传道人想对一个受同性吸引的年轻人进行门徒训练。有时候是某个教会姊妹想知道该如何爱一位自认为女同性恋并已离开教会的朋友。还有一些人则单纯想知道如何以符合圣经的方式神学反思他们在周围文化里看到的趋势。但他们通常不会想到,这类文章居然能有助于他们在自己的信仰旅程里学习顺服主。

(编注:在美国基督教文化圈,same-sex attraction(简称SSA)意指“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不等同于“gay(同性恋)”,gay一词更精确用于意指“有实际同性恋行为”的群体。)

我的新书《如此重生:出柜,进到信仰,和之后的事》是为了帮助有受同性吸引倾向的基督徒在耶稣里茁壮成长,同时也帮助其他人在我们的旅程里和我们并肩前进。但是,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所面临的问题,正是所有人类都面对的问题。上帝造的每个人类都有其欲望,而身为亏缺了祂荣耀的罪人(罗马书3:23),每个人天性里有相似的挑战。

首先,我们都需要用同一个目标来测试我们的欲望:基督

在这本书里,我坦诚分享我自己所经历的搏斗:许多和我一样爱耶稣的人,无法摆脱和同性有浪漫关系的渴望,和性方面的欲望。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它看起来及感觉起来都像自然且合法的事,我们挣扎于是否该低头服事我们的欲望。

但是,这同样的警笛声,难道不也以其他种形式向所有其他人发出吗?无论我们的欲望是针对同性还是异性,我们都很容易被不敬虔的欲望控制,特别是在性的领域。这也是为什么“不可奸淫”和“不可贪恋邻舍的妻子”(出20:14, 17)这两句话在十诫里占有重要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新约圣经警告我们不可放荡于淫行(帖前4:3;弗5:3)。

无论是世界还是教会都有各种应对机制来面对欲望的强度和持续性,但这些方式里很少有真正的“基督教的方式”。在希腊神话里,我们见到成堆的沉船,被“压抑”和“放纵”这两个怪物击倒,也就是海兽希拉和卡律布狄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撞上其中一只或同时撞上两只。

但是,身为渴望的创造者的上帝,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方式。最好的情况是,我们的渴望反应出祂的渴望——祂的渴望里充满善良、力量,甚至是圣洁。祂的渴望成为我们的指南针,为我们的渴望(甚至是我们的性渴望/欲望)设定了方向。这意味着,基督徒灵命操练的一部分就是学会见到祂真正的样貌,见到祂的美善和价值。在放纵欲望和压制欲望之间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在这条路上,需要我们以神为标准来仔细检验我们每一个欲望,并一次又一次地仰望祂的指引。

第二,上帝乎召我们做坦承透明的人

和我不一样的是,我多数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朋友都是在教会长大的。我从他们那里听到最一致的感受之一,是撕扯着他们内心的恐惧。他们很害怕有人会发现他们的性倾向。他们花数年的时间祷告求上帝将这种性吸引力带走,以及非常在意自己所有行为举止,害怕会引人注目(当然,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因为有很多基督徒和教会依然将“受同性吸引”妖魔化,一些基督教运动也错误地教导人们,只有变成异性恋才能在基督里找到自由)。

但对异性恋者来说,这种因恐惧而隐藏的事也会发生。例如,基督徒常常害怕承认自己有看色情影像的强烈欲望,尽管他们知道这是错的。还有一些人觉得在充满吸引力的异性旁保持自己的想法清洁是个很大的挑战,常倍感困扰。几位女性和我说过,她们非常不好意思跟人讨论自己性欲的强度,因为好的基督徒似乎不该有这方面的挣扎。在这些情况下,人们筑起沉默的墙来保护自己。而这些墙慢慢地变成了监狱。

说到底,我们所有人都需要我的SSA基督徒朋友们多年前需要的东西:有个空间来谈论我们真正的感受。保持透明度的目的不是为了从我们的挣扎里获得荣耀,而是为了在我们追求充满代价的顺服里得到他人的支持。我需要有人不断提醒我,我对女性的渴望并没有把我置于圣灵的恩典范围外,并且在这个过程里,祂依然能祝福我。这个真理对我们每ㄧ个人来说都是真的。只有当我们对自己的性挣扎坦承及诚实时,我们才能听到这个信息:天父对我们的标准就是如此高。祂要我们对祂全然的忠心。祂要我们圣洁。

最后,祂邀请我们每一个人享受顺服的喜乐

保罗在《加拉太书》第五章的开头说:“基督释放了我们,叫我们得以自由,所以要站立得稳,不要再被奴仆的轭挟制。”(加5:1)。他认为,试图透过遵守律法的行为来获得救赎,实际上是种奴役。但我们是自主妇人的儿女(加4:31),生来就是自由的。但随后保罗也警告:“不可将你们的自由当做放纵情欲的机会”(加5:13)。换句话说,真正的自由只有透过顺服上帝才能实现,包括顺服祂对我们身体的命令。

对像我这样受同性吸引的人来说,这个世界试图让我们相信,只有顺着自己的欲望才能找到真实的自我。世界承诺,如果我们屈服于我们的性倾向,就能获得英雄的地位。我们的欲望就像花园里的蛇一样低声说着:“违背上帝的话不会死。”这条蛇的舌头用我们最熟悉的语言将我们引向罪恶,并为我们每个人提供量身定做的诱饵——可能是你的邻居、同事,或朋友的妻子。

但好消息是——耶稣真的比其他东西更美丽、更有价值、更能满足我们。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们,我们受到来自各方的攻击,我们需要品尝主恩的滋味,知道祂是美善的(诗篇34:8)。我们必须经历这位永远不停止追求我们的人,祂以我们为乐,也以公义为乐。

这对每一个基督徒来说也是如此。顺服上帝从来就不是强迫上帝祝福我们的手段——而是我们与我们的造物主及救主建立亲密关系的生活里产出的丰盛果实。祂为我们预备了喜乐,只有当我们以透明、诚实和充满盼望的方式追求信仰里的顺服时,我们才能完全找到这种喜乐。无论诱惑着我们的是什么,无论我们的欲望模式是什么,我们都要坚持不懈地使这种喜乐成为我们的产业,因为基督耶稣已使我们成为仅属于祂的产业。

瑞秋·吉尔森(Rachel Gilson)在学园(Cru)神学发展和文化领导团队里任职。她的最新著作是《如此重生:出柜,进到信仰,和之后的事》(The Good Book Company,2020年3月)。更多信息请见rachelgilson.com或Twitter @RachelGilson。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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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台湾Metoo运动中的”人设翻车”

对基督徒来说,犯错之后最重要的不是保住自己的形象,而是如何藉著悔改回转归向神。

伦勃朗画派《犹大和他玛》

伦勃朗画派《犹大和他玛》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6, 2023
WikiMedia Commons

台湾这一波#MeToo运动持续延烧,每天都有新“确诊”个案,且从一开始的政治、媒体与名嘴圈烧向文化、公益、学术与影剧圈,光是网友所整理截至2023年6月22日的“#MeToo事件清单”就有149人。

对于#MeToo运动,我能同情也理解真正的受害者可能因为举证困难、不对等的权力结构、所属职场或组织对被害人不友善的环境等诸多现实压力而未提出申诉或告诉,当初没报案或举报并不表示事情一定没发生。

但#MeToo运动诉诸“网路群众公审”,往往缺乏正当法律程序保障的性质,仍让有些人担心众口铄金下的舆论审判是否可能沦为“猎巫”或出现冤错假案。

毕竟就连司法实务中指控性侵,本该是被害人的一方事后也不是没有被检方以诬告起诉的例子。约瑟这个圣经最有名的“职场性骚扰”案例,同样因自己的衣裳落在引诱他的波提乏之妻手里,反而被控调戏主母,从性骚扰的被害人被诬为加害人锒铛入狱(创世记第39章)。

面对#MeToo指控,有人否认到底;有人企图“以讼止谤”;有人明知系争性骚扰案已超过半年的告诉期,仍厚颜摆出“快来告我”的姿态,仿佛可藉不起诉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许多出面表示歉意的被控诉者其声明则被批评为“没有诚意、避重就轻、转移焦点、替被害者代言”;把有意的身体接触淡化为无意冒犯,以“我忘记了”或“酒醉断片”替自己卸责,将权力不对等的侵犯定位为“个人感情处理不好”,或承认自己“有点变态”的同时却又不甘独自灭顶,以“毁灭式爆料”拖他人下水。

如果这些被指控者真的是加害人,这许多以道歉为名的回应或许就不是真能平抚受害者伤口的真心忏悔,而是试图替形象崩毁止血的危机处理,只是一种公关操作。

这也是#MeToo运动的极限所在,即使有些性掠食者可能因为#MeToo强大的网路串连能力现出原形,并使加害者为其犯行付出一定代价;但#MeToo无法保证加害者是真诚的为其所造成的伤害向受害人致歉,因为他们关心自己的形象更甚于被害人的苦痛。

这也是人类始祖犯罪堕落以来的常态,不论亚当、夏娃或杀了亚伯的该隐,他们面对神究责的态度都是推诿卸责,而不是坦承自己的过犯并祈求宽宥。

#MeToo加害人即使遭爆料涉及性骚扰或性侵,仍试图藉公关操作来维护形象,也说明了他们最担心的是“人设崩坏”后所失去的产品代言、商业利益、演艺生命或政治前途,而不是自己的生命到底出了甚么问题?

然而主耶稣在提醒防备“法利赛人的酵”时却指出:“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路加福音12:2)。

法利赛人努力维持受大众欢迎,他们是那个时代的“公关高手”。但再高明的公关手法也瞒不了神,因为神的全知察透每一角落和每一心思。耶稣强调,我们该敬畏晓得我们一切秘密、有权柄把我们丢在地狱里的那一位。

也因此如果一个人真的表里不一,即使其人设没有因#MeToo翻车,或在高明的危机处理下幸运得到粉丝的谅解,也未必真是好事,因为这可能反而让当事人错过了真正悔改的机会。

在这波#MeToo运动中,我们看到许多人还是相信“遮掩己过”的“必定亨通”,也确实有些人表面上似乎暂时“亨通”;但圣经却说:“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亨通;承认离弃罪过的,必蒙怜恤”(箴言28:13)。

掩饰自己侵犯了别人身体或财产的权利,就是在神与人面前装假,否认自己需要赦免与从罪中得释放,却终究无法避开神知道他犯了罪并会惩罚罪的事实。

但神不是没有给犯错的人出路,大卫的经验清楚告诉我们:只要“我向祢陈明我的罪,不隐瞒我的恶”,“祢就赦免我罪恶”(诗篇32:5)。

因此,对基督徒来说,犯错之后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保住自己的形象与附随这形象之下的相关利益,而是如何藉著悔改回转归向神,从而得到神的怜悯。

犹大本来是一个自我中心的人,他离开神的“圣约家庭”,与败坏的迦南人同住(创世记38:1) ;看见吸引他的迦南女子,就娶来为妻(创世记38:2)。身为兄弟中的领袖,他也无情的力主将约瑟卖给米甸商人(创世记37:27) ,除掉了这个最有可能和他竞争长子继承权的弟弟。

他的长子与次子因行恶死了,他没有自我反省,反而怪罪媳妇他玛;还为了保住仅存的小儿子示拉,欺骗媳妇等其长大就让她为死去的兄长留后。

在通往亭拿的伊拿印村嫖妓之后,他急着想拿回自己给妓女的信物(当头),也说明了他非常关心自己的名声,不想自己的信物留在妓院里,成为当地人的笑柄。

等到媳妇他玛因行淫有了身孕的消息传来,他更毫不犹豫要人拉出她来、把她烧了(创世记38:24) ,似乎是希望趁这机会把他玛除掉,儿子示拉就不用娶她了。

其实他玛拿出信物证明她是从公公受孕后,犹大本可以如#MeToo运动这些被指控者继续否认到底。但此时神开他的眼,让他看见自己的不义,于是他承认“她比我更有义”(创世记38:26),也就是“她才是义,不是我”。

犹大公开承认自己做错,这是他改变的第一步;他后来因而变得懂得爱护弟弟,也能体谅父亲雅各不能再承受失去幼子的痛苦,从而愿意替便雅悯留在埃及永远为奴,整个生命彻底转变。

承认自己嫖妓、睡了自己的媳妇又欺骗自己的媳妇无疑是羞辱的,自己的人设也肯定会崩坏。但犹大选择认错,这一时的羞辱换来的却是他在救恩历史上从自我中心转变到舍己为人的荣耀。

面对#MeToo运动,我们理当营造一个让受害者勇于举报,也不因举报背负污名的友善环境;并透过公正的调查,避免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利用不对等的权力要求性方面的好处或从事不受欢迎且具有性意味或性别歧视的言行,无疑是该受谴责的行为。

但冷嘲热讽无法让加害者真正悔改,他们需要基督的恩典,才能看见自己伤害别人的罪恶,并且因认识自己有罪、承认自己需要神的怜悯而脱离利用他人满足自己情欲的败坏。

但愿基督徒不是因#MeToo运动变得更加自义,而是知道自己即使不会或不曾犯这些性骚扰或性侵犯的罪,依然需要在神面前承认己过,因为“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亨通;承认离弃罪过的,必蒙怜恤”。

Monica Augustine Chen,基督徒网路文字工作者,盼望以福音为中心回应文化的挑战。

本文转自作者脸书,谢谢作者允准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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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变”成异性恋,因为也许这从来就不是神的目的

为何在我尚未全然理解圣经的性伦理前,我就接受了它。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5, 2023
Ken Richardson

这不是一个关于同性恋变成异性恋的故事。

不过,也许我说太快了。让我从头说起。我的父母在旧金山一间同性恋夜店相遇。我母亲当时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跳舞,而我的父亲则是保安。他在家暴之后抛弃了我和母亲。直到我十岁以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那时我母亲已经再婚。

在成长过程里,我不记得曾听过睡前故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被允许看恐怖电影。当电影演到跟性有相关的画面时,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我常常听到黄色笑话及色情故事,才十岁的时候,我甚至得帮母亲从成人杂志上剪下图片,用以准备她朋友的单身派对。

十四岁那年,我交了人生第一个男朋友。我们很喜欢对方的笑话,喜欢看相似的影集,我们相处起来很轻松。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分手了,如同一般的青少年。

一年后,我在欧洲历史课上认识了我第一任女朋友。她是个高三学姊,长得很漂亮、很受欢迎。因为我在这门课的成绩很好,她请我来帮她学习。当我们在她家见面时,我们之间有些东西不一样。我们的聊天很轻松自然、有源源不绝的话题,而且充满惊喜。她的美貌深深吸引着我。这种吸引力就像其他人口中女生对男生会有的感觉那样。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开始想:“我能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隐约知道教会的人谴责这样的事,但当我试图想出原因时,却一无所获。我无法想有朝一日能理解圣经里关于性的教导,更别说是顺服了。

初吻

我给自己设了一个目标:让这个女孩在上大学前吻我。我隐瞒了自己的恋爱经验,有策略地让自己和她不断有交集,并和她聊一些会让她产生情愫的话题。

与此同时,我们也发展着深刻又真实的友情。她是第一个可以和我讨论思想、文学和其他严肃话题的同龄人。很快的,一切就不再是一场游戏:我坠入了爱河。

第二年夏天,她问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我的心怦怦跳着,我说我想要她吻我。她吻了我。那一刻,以及之后的许多时刻,感觉就像一层面纱被揭开。我一直以来看见的世界都是黑白的,如今突然迸发出耀眼的色彩。

离开我小小的高中去到耶鲁大学无疑令人兴奋:我进入一个给新生选修的人文学程,遇到来自世界各地有趣的人们,并享受无止尽的酒精。一切似乎好到不像是真的。

直到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的女朋友劈腿了。她在太浩湖(Tahoe)跟一个教育程度低、半无家可归状态的人偷情。圣诞假期到来时,我去拜访了她,但一切都让我感到冰冷、静止、充满拒绝。圣诞节的早晨,当我在她的床上读着《唐吉诃德》时她正在另一个房间与男友发生性关系,我想着,我的人生变成了什么模样?

Google耶稣

在耶鲁大学第一堂哲学课上,我们讨论了笛卡儿最知名的一句话:cogito ergo sum,“我思故我在”,以及这个论述如何改变了他对现实和神本性的看法。虽然我最初不屑一顾,但之后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思考上帝是否可能存在。回到房间,我开始像国中生搜寻色情片那样的在Google上搜索跟信仰有关的词汇。我的室友进来时,我会立刻关上电脑,假装在做法文作业。

我不记得我google了哪些宗教词汇。但在海量开启的页面里,我开始第一次遇见耶稣。有点难形容我对耶稣原先抱持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有哪些;也许类似“古老的保守主义”或“愚昧的传统主义者”。然而,我找到的文章和经文给了我一个全然不同的形象。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耶稣是如何关注、尊重和服事那些我不屑一顾的人。但我同时产生疑心,并为此困扰——即我的生活样式违反着祂。

当时,我原本就已认识两个正认真交往的女生。她们其中一个正在培训成为路德宗的牧师。我想知道她们如何能视自己的生活样式与耶稣的教导一致。她们向我保证,如果圣经里有任何矛盾,都是出于历史上的人们对圣经的曲解。她们把一份资料塞到我手里,我跑回自己的房间,想知道圣经究竟是怎么看待性的。

这份资料的内容有逻辑上的一致性,让我非常高兴。但当我翻开经文依据时,我越来越感到沮丧。修正主义(revisionist)的解经无论怎么看就是不符合圣经最直白明确的意思。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厌恶地把这份资料扔在地上。显然,我愚蠢地以为这种古老的宗教里有任何容得下我的空间。

几天后,我在一个已经背弃天主教的朋友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书。书脊是橙色的,上面写着《我如何思考基督教:认识鲁益师返璞归真的信仰》(Mere Christianity)。我对鲁益师(C.S. Lewis)及这本书一无所知,但书名吸引到了我。我悄悄地把它塞进我的包里。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有天,我在课堂之间在图书馆读这本书,读到一半时,我恍然大悟:神确实存在!我的心及大脑再也无法否认这件事。然而,在我满满确信的荣耀情绪里,同时有着对自己的邪恶的慌张感。我说过谎、骗过人;我很残忍——我什至是从一个可爱的、毫无戒心的朋友那里偷了这本书!我该如何面对如此纯洁、神圣的神?

但当我想到耶稣做过的所有事——祂是如何承受了与神隔绝的状态,只为了使我能进入神的家中——我知道,如果我拒绝祂的追求,我就是个傻瓜。我的心因充满感恩而膨胀着,我紧闭双眼祷告,将自己交在耶稣手中。

关于信任

几天后的周六,耶鲁大学基督教学生团契举办了情人节聚会。对于接受耶稣这件事,我仍然觉得尴尬,因此我迟到了,假装自己是偶然来到这里的。当一个大二女生问我,怎么以前没见过我时,我咕哝着说,我两天前才刚信主。她有点诧异。她把我带到新生群里,他们邀请我参加周一早上的新生祷告会。

然后我出席了。他们给我一本平装圣经,回答我问的许多讨人厌的问题,并邀请我第二天晚上参加查经班。我去了,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圣经。两个大三学生带领我们查一段以弗所书的经文。这个经验实在很奇妙:一群真人,真实地在查考经文,并将其应用在生活里。

那个学期里,我像一只小鸭子一样跟着这些学生,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但在我选择相信了耶稣后,我内心里所有的问题并没有都得到解答,特别是,我该如何面对我心里天然的、不可动摇般的被女性吸引的事实?我知道圣经的信息很清楚,而我渴望着的是禁果,但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位充满爱、与人亲密、总是陪伴的神,会禁止爱、亲密关系和伴侣关系呢?

因此,我不得不学习基督徒生活的第一课:如何在理解之前学会顺服。我这一生的经历都在教导我:在接受一个概念之前要先弄清楚它。我怎么可能在不了解原因的情况下,就接受代价如此高昂的信仰呢?

但说到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于信任。我知道耶稣值得我信任,因为祂做出了更大的牺牲。祂放下了幸福、离开舒适圈、抛弃爱与被爱的喜悦,在世上过着苦难的一生。祂承受了罪犯才配得的死亡、痛苦和耻辱,并忍受被天父弃绝——祂做这一切只为使我得以受邀进入天家。谁能比祂更值得我信任呢?

来自信心的顺服只有在其根基是建立在一个人的心上,而不是规则上的时候,才有作用。规则本身是外加于我们的,使我们能判断、衡量其合理性。然而,当规则是在一段关系里产生的时候,就能使信实顺服的路变得更好走。当一个孩子不理解母亲的命令时,母亲的性格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很大的影响力。一个残忍、任性的母亲,可能会让孩子很牴触。但一个充满爱、养育着孩子的母亲会让孩子信任她,因为孩子知道母亲是站在他那边的。

在圣经里最戏剧性的信任考验之一,就是当神告诉亚伯拉罕,他的儿子以撒要成为祭品时。如果亚伯拉罕单单思考这条命令本身,他肯定不会顺服。然而,亚伯拉罕是神的朋友。受到考验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神的性格。

上帝向亚伯拉罕显明祂自己,我知道祂也会为我显现——但祂会如何显现?上帝是否会消除女人对我的吸引力?在刚成为基督徒的最初几年,我与几位女性有着属灵的、让人自由的、亲密的但并非充满情欲的关系。但在其他情况下,我自身的以及与他人之间的性欲化学反应某又会诱使我回到原状。为什么上帝不直接修好我呢?

我渐渐的明白,“让我变成异性恋”从来就不是最终答案。圣经里没有任何命令要人成为异性恋者。透过学习圣经、与人对话及祷告,我最终得出了一个关键真理:“性”并非什么上帝发现了然后将其限制起来的东西,性是上帝创造的东西——用以教导并祝福我们。如果上帝的教导与我的“本性”相悖,那么拒绝向我的欲望降伏,就是深刻的和上帝表达:“我信任祢”。

但这样的信任几乎使我崩溃。我高中时期的女友想要跟我复合,但我不能答应她。然后我爱上了一个耶鲁大学大四的女生。但对耶稣的爱呼召着我离开她。

喜乐和医治

神将最伟大的作为留给了最绝望的时刻,在我愚蠢地回去和高中女友发生性关系以后。在我正在拼命说服自己,即使在这样的时刻神也会赦免我时,神将一个男子带进我的生命里。我们在前一年夏天一次宣教之旅中认识。我们有不错的友情,但对我来说,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他也知道我所有的过去。

在我大三的那年,他要求来耶鲁大学看我。我心头一紧,担心他可能对我有男女间爱情的感觉。果然,他带着花来了。我提醒他,我睡过的女人比他还多,但他不为所动,他说:因为耶稣已饶恕了你,我对发生过的事一点也不在意。

我挣扎了一下。对我来说,他毫无性吸引力,但我确实很欣赏他的善良、他的温暖,以及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优先事项(耶稣)。在我的感觉和以前恋爱的感觉皆不一样的情况下,继续和他约会是错的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个敬虔的假象吗?但我看到他爱我,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而且他能呼唤我走向耶稣。我什至觉得我们可以享受真正的肉体之爱,尽管并非自然而然,而是需要学习的。

耶稣一步步地打开我的眼睛,让我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人类之爱,一种沉浸在委身及属灵喜乐之中的爱,而不是为了兴奋激情而激情。再一次的,我在理解之前就先顺服;我在真正爱上那个年轻人之前就嫁给了他,因为我首先爱的是耶稣。

通常来说,我的故事到了这里就是人们会下结论的时候了。有同性恋者质疑我是否真的被女性吸引。异性恋的基督徒则骄傲地宣布神治好了我的同性恋。他们试图将我塑造成一种“榜样”,但真实的我并不是这样。

事实是,即使在我结婚十年后,我依然曾经历到配偶以外的人对我的吸引力,而且那个人是女性。尽管如此,我的婚姻依然充满喜乐和医治。当人们问我我的性取向时,我最诚实的答案是“已婚”——我与其他已婚的基督徒有着相同的祝福及重担,也有着来自同个源头的盼望和力量:圣灵。

我永远不会坚持的认为,婚姻对每个(甚至是大多数)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来说是“正常”或“正确”的路。异性恋并非最终目标;对上帝忠诚以及享受着与祂之间的关系才是我们所追求的。对许多基督徒来说,对上帝忠诚也许意味着一生都要独身。但是,除非我们在教会里让大家见到属灵的家庭生活及其中的喜乐,独身只会让人感觉是个死胡同。除非我们已经拥有了更美好的事物,否则我们很难拒绝次等的美好。

神呼召我们成为充满亲密关系、爱、真理和恩典的群体——而这个群体(教会)是上帝用以保守、塑造及预备我们未来在永恒里与祂同在的工具。无论我们受召结婚或单身,每ㄧ个在基督里改变的故事,都是在这个群体里发生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不是一个关于我变成异性恋的故事,因为那从未真正发生过,而且一点也不重要。这是一个关于我如何变得完整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每天都在发生。

瑞秋·吉尔森(Rachel Gibson)任职于 Cru Northeast 的神学发展部。她的部落格是 rachelgilson.com。

翻译:思慕 / 校編: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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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有意识地脱离教会”是新的试探

基督教社群对ㄧ个人的救恩而言是否有其必要性,以至于它成为了定义基督徒身份的重要ㄧ部分?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4, 2023
Illustration by Mallory Rentsch / Source Images: Unsplash

我有个朋友在大学期间逐渐脱离了教会。起初,他参与教会的频率变得间断不定。然后,他停止参加以敬拜或促进基督徒社群情感为主旨的教会活动。在一段时间里,他仍称呼自己为基督徒。一年后,他放弃了这个身份。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他仍然是个基督徒,因为他曾经“得救”并受洗。但他和我都不这么认为。无论你持何种派别的救恩论观点,很明显的事是,尽管上帝没有放弃他,但他已经退出了教会。

我的朋友并不孤单。他只是众多人中的一员,这些人相信耶稣的事工也许有些意义或真理在内,但已经退出了基督教群体。

《今日基督教》记者丹尼尔·西利曼(Daniel Silliman)根据最新的皮尤研究中心的资料写道:“那些说自己没有宗教信仰/认同的人——尽管他们之中许多人仍然接受基督信仰至某种程度,并参与ㄧ些属灵活动——预计在未来50年内将会从目前的30%上升到高达52%人口。

在美国,疫情也曝光了我们信仰景况的一部分。 《今日基督教》作家迈克·摩尔(Mike Moore)在《“嗯⋯⋯”的崛起》一文中指出,就像COVID-19暴露了我们国家体制和关系间的弱点那样,疫情发生后,“同样的暴露也降临在教会身上,揭示了教会成员参与度的重大下降。”

“最近的资料显示,多数教会的出席人数低于疫情之前,”他写道。 “今年初发布的一项研究显示,教会的出席率下降了6%,从2019年的34%降至2021年的28%。”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忙碌、懒散、疲惫、信仰解构或创伤),许多人已经放弃了教会——至少目前是这样。有些人说他们想继续参与基督徒之间的活动,但从未真的去做,或者他们打算在重新找到方向后再次参与教会,但那个未来尚未到来。也许也永远不会到来。

这些下降的趋势指向一个重大问题:我们如何知道某个人已经全然退出了教会?他们何时正式离开了教会群体?也许更重要的问题是,基督教社群对ㄧ个人的救恩而言是否有其必要性,以至于它成为了定义基督徒身份的重要ㄧ部分?这些问题本身并不新鲜,但如今更为迫切。

圣经里明确定义了“参与在基督教社群里”的意义。圣经也给了我们指引,帮助我们辨识我们在基督教群体关系中的属灵状况。

根据耶稣的话,教会起源自当祂问彼得:“你们说我是谁?”在彼得认信“祢是基督”(太16:15-16;可8:29)后,耶稣回答:“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太16:18)。

虽然基督徒对于治理教会的方式可能有不同的意见,但我们应一致同意教会起源于彼得的认信,并随着其他人认信于此信仰时不断增长。对福音做出得赎性的回应,就是向耶稣基督——这位宽恕并恢复我们生命的君王——宣示我们的pistis:忠诚/信仰(希腊文pistis包含的意义有“信仰”及“忠诚”)。

在新约文化里,向“耶稣王”宣誓效忠的标准方式就是在受洗过程中求告祂的名(如使徒行传22:16的例子)。今日也应当如此。当一个人宣示对耶稣基督作为主或王的“信仰”(忠诚)时,他就成为真正的教会──那个圣灵所在的社群──的一份子。

仅仅透过说出一个特定的(例如“决志”)祷告、查经,或参加主日礼拜是不够的。一个人必须向耶稣基督宣誓效忠并坚定地持守这个信仰宣告。因此,教会是一群人真实地共同宣告“耶稣是基督”——以至于拥有他们主权的圣灵住在他们之中的一个群体。

常言道,“教会并不是一栋建筑物”。但我们需要再补充一句,那就是教会也并非只限于所谓正规的基督徒团契、事工或组织。 “教会”发生在当有两人聚集在耶稣的旗帜下时:“因为无论在哪里,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马太福音18:20)

无论聚会的规模或性质如何,只要这群人交出统治自己的权力,让耶稣统治他们,祂就会在那个地方出现,“教会”就在那里发生。

因此,退出教会就意味着不再成为共同宣告耶稣是国王的众人的一部分。当一个人不再与其他人在这个旗帜下聚集时,他错过了圣灵对基督(集体的)身体的统治及引导,以及圣灵的礼物和其特殊拯救的益处。

除了这些基本要素外,没有确切的方式能衡量一个人是否已经离开教会。如果在“宣誓忠于基督王”之外再增添其他绝对性的要求,就有可能违背神的恩典。 (这正是保罗在《加拉太书》里对抗的问题;请参阅加拉太书5:1-6。)那些增加其他要求条件的人没有看到,上帝透过耶稣这位救赎主的恩典礼物,已经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公义的家庭——定义这个特别的家庭的方式就是他们对耶稣基督作为他们国王的忠诚。

因此,在衡量一个人“离开教会”意味着什么时,可以参考以下几个指标,而不是僵化的绝对标准:

首先,圣灵是否敦促他重新与人连结?

保罗将教会比喻为一个由许多不同部分组成的身体时说:“我们不拘是犹太人,是希腊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林前12:13)。也就是说,是共同浸泡在圣灵里使不同的基督徒合而为一,并且我们“饮于一位圣灵”——意思就是,圣灵流经基督的身体,维持我们之间的团结:“眼不能对手说:‘我用不着你。’头也不能对脚说:‘我用不着你。’”(12:21)。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确信自己可以独自成为基督徒,并且不需要国王身体的其他部分,那么很有可能,他/她已经退出了教会。那些不再渴望“在耶稣的统治下与他人聚集在一起”的人,可能是已真正离开教会的人。

相比之下,如果一个人仍然处于耶稣王的统治下,那么,祂严格的圣灵不会容许这种“我不需要你”的心态。如果ㄧ个人仍然渴望与他人重新连结,我们可以说,这个人仍然允许圣灵有统治自己的空间。

第二,这个人是否用自己的身体来服事他人及顺服耶稣?

玩些心理测验的小游戏也许很简单,但当涉及到选择做恶时,我们大多数人都是绝地武士级别的高手。我个人可以证实这一事实。自私的妄想和合理化自己罪恶的作为是我们的天性:“没错!_(这个/那个)_是我应得的!”(填上你自己的欲望)然而,圣经指出,我们应在属灵群体里顺服主。

圣经里充满了警告,要我们极度留意自己身体的行为。圣经提醒我们,我们的行为最诚实可靠地反映了我们是否真正与耶稣国王结合:“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道,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与他同住。”(约翰福音14:23)。在这段经文的上下文里,耶稣说的是圣灵的降临,和圣灵身为我们的代求者和老师的角色(26节)。

同样的,使徒约翰也劝告我们要细察自己的行为:“我们若遵守祂的诫命,就晓得是认识祂。(约壹2:3)。”、“人若说自己在光明中,却恨他的弟兄,他到如今还是在黑暗里。(约壹2:9)”、“凡住在祂里面的,就不犯罪。(约壹3:6, 9)”我们需要查验我们的行为,因为它们揭示了我们是否真正依附于耶稣王和祂的身体。

换句话说,我们决不能被自己的心理游戏所愚弄。如果我们认为能拯救我们的“信仰内容”或“信心”是无形没有实体的,那这个信心不仅是无用的——而且根本不是信心。它就像一具尸体(雅各书2:20, 26)。

当然,我们的顺服永远不会是完美的。但如果一个人声称自己有信心,却没有真正努力尝试以自己的身体向耶稣王展现忠诚,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个人已真正退出了教会。

第三,这个人是否参与在基督的使命里?

福音是关于耶稣王如何透过祂的道成肉身、死亡、复活、登基、作王和回归,从人类的反叛中带来恢复。祂的得胜创造了一个祂所拯救的族群——也就是教会。如果我们不愿回应圣父、圣子、圣灵正在“创造并恢复祂的子民”此一好消息,那么,我们仍然在反抗祂的王权。

如果我们正努力减少自私的行为,那是好事,但那不是重点。如果我们寻求服事他人,那也是很好的事,只是仍然不是重点。我们需要追寻美德,但不是为了美德本身,而是为了弥赛亚和祂的福音的缘故(马可福音9:35)。我们背起十字架的生命,是为着耶稣的国度目的。

当我们与耶稣一起执行任务时,没有任何地方“不是战区”——我们在其中能“选择退出”教会去追求自己的道德观、价值观和人生计划。我们若非聚集在耶稣王旗帜下,就是四散各处的(马太福音12:30)。没有一个真正中立的、与世隔绝的空间可以让我们解构信仰,从基督教社群中休息一下,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所面临的问题。即使在拆毁及重建的过程里,我们也须倚赖圣经和圣灵的引导,为了自己和他人的缘故,坚守活在耶稣的权柄统治下。

我们的使命是增加效忠于耶稣王的门徒数量,透过我们自己成为顺服基督的门徒,来教导他人如何成为门徒。作为耶稣王恢复这个世界的福音的一部分,圣灵会引导我们这些门徒一起进入更高层次的顺服。

我的学生主要是大学生。虽然我看着的只是一幅区域性的图景,但每当我站在讲台上时,我感觉,这个世界未来的样貌——以及其中的基督教景象——正在注视着我。

我看到我的学生中出现一些令我心惊的趋势——他们的眼睛紧盯着萤幕,冷漠、对上帝的道德标准兴致缺缺,以及教会参与度下降。但让我最害怕的事是:大多数学生似乎相信,即使基督教碰巧是完全真实的真理,他们也不在乎。

我的回应方式是,鼓励学生们看到,耶稣此刻确实统管万有——在社会上、政治上、道德层面上——如果我们忽视祂的教导,真正的伤害、属世界的伤害随之就会到来。

但我也看到了令人振奋的趋势。与十年前相比,我现在的学生对他人的社会福祉表现出深切的关注。他们对被排挤的人、独行侠和不合群的人更加包容。这听起来很像耶稣王会做的事,是吧?

他们也渴望与他人建立真诚的关系,即使他们挣扎于透过无数个跳出来的视窗去学习做到这一点。他们不仅渴望在学校体育场里听到类似葛理翰(Billy Graham)牧师所发出的福音邀请,更渴望与那些想帮助他们在对耶稣王的忠诚里成长的基督徒同伴相连结。

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教会的未来取决于她是否能以耶稣王的名义培育更多忠诚于祂的门徒。毕竟,一向都是如此。

耶稣已经获得了胜利,并会在终末之时将祂救赎的事工推至高峰。耶稣从如今直到永恒都是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当我们问自己或他人“是否在教会内/外”时,最重要的问题只有这一个:你是否允许耶稣统治你呢?

马修·贝茨(Matthew Bates)是昆西大学的神学副教授,最近的作品是《为什么选择福音?有目的的生活在耶稣王的好消息中》。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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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鲁益师对于和外星人接触的看法

如果你认为外星飞碟(UFO)真实存在,在和他们分享福音前,请保持谦虚。

C. S.鲁益师

C. S.鲁益师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3, 2023
Illustration by Mallory Rentsch / Source Images: WikiMedia Commons / Getty

今年4月,住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个家庭拨通911,报告家里后院发生的骚乱。这个城市犯罪率不低,所以这通电话也没有让调度员太意外,但随后,电话里的人说,“对方不是人类。”

他说,这些生物有2至3公尺高,且有一对又大又亮的眼睛。

“他们看起来很像外星人。大眼睛。他们有一对巨大的眼睛。就像⋯⋯我很难解释,他们还有大嘴巴,”他。 “他们百分之百不是人类。”

报告里说,警方在现场并未发现外星人或宇宙飞船——只有一个被吓坏了的家庭——离开房子前,其中一名警官说:“如果那些3公尺高的生物再来,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们了,可以吗?”

最近几天,关于和“外星生物”近距离接触的事件得到了一些官方报告的支持。据报导,五角大厦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皆在研究“不明异常现象,”即对尚未被定义的飞行物的替代称号。近期,一名吹哨者声称,美国政府已秘密的找到“来源不明的飞行器”,修复了它并把它藏起来。

如果我家后院出现了外星人,我想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们友善吗?

身为一个基督徒,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应该跟他们分享福音吗?

这似乎是个只有来自未来的神学家才能解决的问题,但鲁益师(C.S. Lewis)在美国和苏联开始竞争将人送入太空的几十年前,就已思考过这些问题了。

鲁益师从小就开始研究和外星人相遇后会引发的神学问题。他被威尔斯(H. G. Wells)和科幻小说里的太空探险深深吸引。

“宇宙里存在着其他星球——这个想法对我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陶醉的吸引力,这与我对其他文学的兴趣完全不同,”鲁益师在他的自传《我如何成为基督徒》一书中写道。 “这是一种更加粗糙且强烈的吸引力。”

在他成年后归信基督教后,他依然着迷于外太空。 1937年,他向托尔金(J.R.R. Tolkien)感叹世上缺乏好的科幻故事,所以他们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托尔金负责写一本关于时空旅行的书,鲁益师则负责太空相关主题。同年,鲁益师与一位无神论学生交流,学生说,人类的意义将与我们在下个阶段“星球跳跃”中的进化有关。

这让鲁益师回想起威尔斯在其科幻小说《世界大战》(The War of the Worlds)里对人类良善的理解。他意识到,这个学生和威尔斯都不明白人类是如何堕落的。

虽然托尔金没有完成他负责要写的部分,但鲁益师写了一部太空三部曲,自《来自寂静的星球》起,地球被称为“寂静的星球”, 因为她与太阳系中其他未堕落的星球隔绝开来。

在鲁益师的观念里,我们不应假定其他星球上的生命有任何道德上的优越性。他在1945年对英国圣公会领袖的一次演讲里更详细地解释了这一点。

“如果上帝特别前来寻找地球(我们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这未必意味着她是宇宙里最重要的东西,”他,“这只能意味着她迷失了方向。”

在1957年苏联将斯普特尼克1号送入地球轨道的一年后,鲁益师认为,在其他星球上发现生命并不会对基督教神学造成太大的挑战。但他承认,发现外星生物可能会让人对“道成肉身”的神学有所疑问。如果其他许多星球(世界)上也有智慧生命的存在,那上帝成为人类来救赎世界的想法也许就没那么有道理了。

他提出了五个问题来帮助我们思考这个问题。

1. 地球以外的地方是否存在其他生物/生命?

在火星或银河系的其他地方发现藻类或植物生命并不会对道成肉身有重大的神学影响。

2. 这些生物是否拥有“理性的灵魂”?

如果我们发现的生物没有识别道德的能力,那我们就不需太担心耶稣的道成肉身对它们是否有作用了。

“向一个生物提供一个它本性上既无法渴望也无法接受的礼物是毫无意义的,”鲁益师写道。 “我们会教自己的儿子读书,但不会教狗狗读书。狗狗更喜欢骨头。”

3. 外星人是否和人类一样都是堕落的?

很有可能,人类是需要好牧羊人前来拯救的唯一一只“迷途的羊”。鲁益师指出,非基督徒“似乎认为‘道成肉身’的教义意味着人类有某种特殊的价值或优点。”但事实恰恰相反:人类有着的是一种“特殊的缺点和堕落。”基督是来拯救罪人的。如果外星人不是罪人,他们就不像我们一样需要耶稣。

4. 如果外星人是堕落的,基督是否为他们而死?

我们当然可以想像耶稣在各各他山上为其他星球上的罪人而死。不过,这可能会把我们对道成肉身概念的理解延伸得太远,因为基督明确地是为着人类道成肉身来到世上。也许耶稣“在地球以外的其他世界里道成肉身,救赎了其他种族,”鲁益师说。我们知道上帝的爱远深至拯救我们迷失的灵魂,但我们也不应假设祂的爱不会触及至更遥远的地方。

5. 我们所知道的救赎方式是基督唯一可能的救赎方式吗?

鲁益师认为,我们对救赎的理解是由我们有限的经验所塑造的。在其他星球上,是否可能有其他种救赎计划呢?他说:“在不同的世界里,无论是属灵上还是物质上的条件可能会有很大的差异。”

并且,这个问题“不仅是未知的,而且除非上帝愿意启示,否则我们完全无法知晓。”然而,随着在拉斯维加斯或其他地方发现的UFO,这个理论性的问题可能会成为实际的问题。

如果,鲁益师提出的五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那我们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宇宙的救赎是透过耶稣的道成肉身来实现的,而这意味着救赎是透过人类实现的。

“这无疑会把人类放在一个关键的位置上,”鲁益师写道。 “但这样的地位并不意味着我们的优越性,或者上帝的偏爱。”

并且这也并未赋予我们在星系间传福音的责任。鲁益师警告说,我们不应该立即承担起让其他世界的生物信主的责任,因为我们曾在我们所知道的唯一的星球上证明了我们是不值得信赖的。在我们人类堕落的噩梦状态下,身为人类的我们,总是无可避免地会虐待陌生人。

“人类摧毁或奴役他所能找到的每一个物种,”鲁益师写道。 “‘文明人’杀害、奴役、欺骗和腐化‘野蛮人’。”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立即试图征服他们遇到的每个陌生人。但历史已经告诉我们,鲁益师说,那些敢冒险进入太空并与理论上的外星人接触的人,“会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冒险家或无情的科技专家。”

我们基督徒可能会团结起来,首先派出宣教士,作为能更好传递福音信息的使者来进行第一次接触。但是,我们千万别对这种作法过于自信。

鲁益师说:“在过去,‘枪炮和福音’曾可怕地被人结合在一起。宣教士对于拯救灵魂的神圣渴望并不总是能与自身傲慢的渴望保持全然的分离….他们曾自认在‘文明化’这些‘土著’。”

随着鲁益师的健康状况恶化,人类能抵达其他星球的想法对人类来说越来越切实可见。美国和苏联都发射了前往金星的飞船,而在鲁益师去世前5个月,苏联发射了第一艘绕行火星的太空船。

这些与“其他世界”的接触令人兴奋。从拉斯维加斯那通911电话到美国国会上的证词及报告,以及试图在月球上建立哨站的太空人⋯⋯这些潜在的可能性愈发真实。

但身为一个神学家思考这样的未来,鲁益师提醒我们首先要关注我们自己的道德局限性,认识到我们的探索能力与我们剥削他人的能力总是同时存在。

如果有朝一日,基督给我们的大使命带领我们进入广阔的宇宙,鲁益师提醒我们,要以谦卑的姿态行走在其他星球的表面。

亚伦·厄尔斯(Aaron Earls)在《衣橱之门》写关于信仰、文化和C.S.鲁益师的文章。他也是Lifeway Research的作家。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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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花果树不结果时,寻找喜乐

先知哈巴谷安慰我们,身处困境时仍要相信上帝的应许。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2, 2023
Alexandre Chambon / Unsplash

美国国父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 )建国时所想像的是这样一个国家:每个国民都坐在自己种的葡萄树和无花果树下,不再有人让他们感到害怕(弥迦书4:4)。他梦想着一个被安全、繁荣昌盛、和平和美德所祝福的民族。

然而,我们常常把上帝恩典的应许当作一种“权利”而不是祝福。当我们的“无花果树不发旺,葡萄树不结果”(哈巴谷3:17)时,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们还能因耶和华欢欣,因救我们的神喜乐吗?

我牧养了12年的教会,是一间在南加州不断成长的多元民族教会,也是一间以死亡开始的教会。

当基督教宣道会其中一间教会关闭时,他们赠与我们一处房产和一些留守着的珍贵圣徒。那间教会在门徒训练和宣教方面有着丰富的属灵遗产,但他们结出的果实已从葡萄树上掉了下来。一些会友的愤怒曾高升至拳脚相向的程度。其他人则在教会记事本上潦草地写下数页抱怨。很多人离开这间教会,再也不回头。

其余的会友们因失去这间他们深爱了几十年的教会和毫无盼望的未来而哀恸,刚来的我们则引颈期盼着在此建立一间新的教会。在那个哀伤的季节里,我拜访了留下来的会友的家,倾听他们的故事。

我们在那棵不结果的无花果树下一起祷告、等待,哀恸。到了我们开始在此重新“种植”一间新教会的时候,这些人是我们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们意识到,一间教会的死亡能引领至另一间教会的丰收(约翰福音12:24)。

当我们感觉不到上帝的同在,当我们不理解祂作为的方式,以及当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坚持下去时,《哈巴谷书》正对着我们的生命说话。我发现这本书在辅导基督徒度过他们生命中最艰难的时期——毫无盼望且结不出果子的时期——是个有用的指南。

在与神摔跤的过程中,我们看到先知哈巴谷对犹大的景况从绝望转为喜乐的满足。正如他所宣告的:“虽然无花果树不发旺,葡萄树不结果,橄榄树也不效力,田地不出粮食,圈中绝了羊,棚内也没有牛,然而我要因耶和华欢欣,因救我的神喜乐”(哈3:17-18)。

‘主啊,祢不应允我的呼求要到几时? ’

2012年,在我以哈巴谷书开始系列讲道时,一天深夜里,我接到一个年轻会众的电话。 “牧师,我好想自杀,”他低声说道。于是我敦促他:“我们聊聊吧。发生了什么事?”

他分享了他的母亲如何抛弃了他,以及他是如何害怕感受不到上帝的同在。我问他,这ㄧ阵子从《哈巴谷书》中学到了些什么。我们让这位生活在基督时代前600年的犹大的先知在2500多年后,对他的生命景况说话。我们聊了好几个小时,从彻夜深聊至后来几个月的无数次谈话,将他的忧伤带至上帝永恒不灭的话语里。

在哈巴谷的时代,上帝的选民已变得邪恶和堕落。犹大的富人压迫着穷人,统治者带领人民至偶像崇拜。他们抛弃了上帝,而上帝也似乎抛弃了他们。

因此,先知痛苦地吼道:“耶和华啊!我呼求祢,祢不应允,要到几时呢?我因强暴哀求祢,祢还不拯救?”(哈1:2)

我们也能感受到类似的痛苦:因着亲人患上慢性疾病、因着自己叛逆的孩子离开信仰,或是付不出来的账单越叠越高。在生活的暴风雨中,我们的哀恸似乎永无尽头般的漫长。

在这些无法得到满足的期望背后,我们也会责备上帝离弃我们。我辅导的这位年轻人有时会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愤怒,有时会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焦虑。像这位先知一样,我们不明白上帝的作为,也不明白祂为什么让我们受苦。

在我们不明白的时候相信上帝

在哈巴谷的例子中,上帝回应了他的乎求,向他展示了祂准备的东西,“我行一件事,虽有人告诉你们,你们总是不信”(哈1:5)。上帝正在兴起巴比伦这个异教国家,透过征服上帝的子民来惩罚犹大的恶人。

当哈巴谷在几节经文后第二次哀叹时,他对上帝的“有所作为”比对祂之前的“不作为”感到更不安。与往日应许的复兴不同,上帝如今应许明日的愤怒审判。祂不再有往日救赎的作为,而是派来屠杀者。至高无上的上帝似乎失去了控制,以色列人的上帝如今感觉如此的冷漠,亘古永存的上帝对祂的子民而言似乎已然死去。

像这样的疑问也在我年轻朋友的脑海中回荡。他觉得圣经里揭示的上帝似乎在与自己作对。一个善良慈爱的神怎么会允许自己经历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在自己的故事里,压迫自己的人似乎是唯一生命繁荣昌盛的人?

我们一起看着哈巴谷在城墙上等待主平息祂狂暴的情绪(2:1-3)。这位先知决心要相信圣经所教导的,而不是相信自己所处的景况,他所遭遇的困难引领他去寻找那位总是回应他的神。尽管他无法理解上帝的作为,但他认识这位行动的神。因此,像个哨兵那样,先知在他的瞭望台上眺望着——不是为了观看逼近的巴比伦人,而是观看着上帝如何实现祂先前的应许:你是被拣选之人。你是被爱的。你是被分别出来为能得着救赎的。

每ㄧ次我的年轻朋友带着问题前来时,我们没有讨论他的景况,而是讨论著上帝不变的属性:祂是永恒的。有位格的(Personal)。信实的。有主权的。怜悯的。圣洁的。超越万物的。值得信任的。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默想这些真理,直到我们把它们烙印在心底。我们一起寻求真心相信这个真理:神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祂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赛55:8-9)。

有时,上帝可能会为着我们不知道的目的而诅咒我们的无花果树(马可福音11:12-25),或是挪去遮蔽我们的树荫,以暴露我们那颗生病的心(约拿书4)。还有一次,祂甚至派祂的儿子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且这事发生在世上唯一一个真正善良的人身上——以便祂的话语能实现祂主权的目的,并带来葡萄树,使我们成为枝子(约翰福音15章)。

主啊,我敬畏祢的作为!

上帝用一首对犹大敌人的嘲讽之歌回应了等待着祂的哈巴谷。祂五次唱出对巴比伦的审判,喊出令人震慑的“祸哉!”(哈2:6-20)。祂五次谴责巴比伦崇拜偶像的行径,并预示将会毁灭他们。虽然巴比伦当下似乎得胜无比,上帝的公义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因此,哈巴谷对上帝说的话成了上帝想对我们说的话:“耶和华啊,我听见祢的名声就惧怕。耶和华啊,求祢在这些年间复兴祢的作为,在这些年间显明出来,在发怒的时候以怜悯为念。”(哈3:2)。

我们同样能牢记上帝在祂的话语(圣经)里所记录的祂的信实作为:祂在审判中的怜悯,祂在胜利中的荣耀,以及祂行奇迹作为的大能。上帝在历史中对祂子民的救赎向我们保证,祂如今依然帮助我们。在红海中开辟道路将以色列人从埃及的奴役中救出来的上帝,也能将我们从我们的死胡同里救出来。

身为一名牧师,我曾与那些被自己配偶抛弃的丈夫和妻子一同哭泣,也曾与那些只剩下几周生命的朋友一起落泪。然而,即使在那些红海时刻,我们仍然相信我们的上帝能成就不可能的事。有时,无花果树得等到进入永恒的荣耀里才会开花,但在我们这一生中的其他时候,新的生命会从曾经死去的树枝上探出。

那位曾想结束自己生命的年轻人,如今以圣经来辅导其他男性。许多曾经破碎的婚姻如今共同高举我们的主为救赎主。因为,那位在出埃及时以大能降临的上帝,终将亲自前来“寻找并拯救失丧的人”(路加福音19:10)。

牢记上帝的信实

尽管哈巴谷的景况没有任何改变,他仍以对上帝的颂赞结束他的哀歌。他所住的城市仍然会被巴比伦人征服。无花果树和葡萄树仍然荒芜不结果。他们缺乏食物和牲畜,因着他们的悖逆,上帝降下各式灾祸笼罩他们(申命记28:15-68)。然而,哈巴谷仍坚持认为,如果他们开始顺服耶和华他们上帝的声音,盟约的祝福仍会到来。即使上帝一口气降下所有灾祸,祂仍曾应许在风暴中信实于祂的子民。

因为“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从他根生的枝子必结果实”(赛11:1)。结束并非终点,而是个开始。在犹大流亡至巴比伦多年后,一个婴孩将在伯利恒出生,他们会称祂为耶稣,因为祂将把祂的人民从罪恶中拯救出来。这个弥赛亚,这个孩童基督,这个世界的救主——将在十字架上承受祂父亲的义怒。在怜悯中,上帝将把我们的罪放在祂的爱子身上,把基督的义放在我们身上(林后5:21)。

我们在脑海里纠结着的各种“如果⋯⋯”是焦虑的颂歌,会让我们的恐惧在绝望中盘旋上升。然而,对上帝的信心使我们能用“即使⋯⋯”来取代这些意念。因为,若上帝在古人过去的悲剧中维持祂的信实,今日的祂肯定仍会背着我们走过。即使我们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即使我们的无名指上仍然没有戒指——即使我们不孕——即使医生的判决是癌症——我们也能和先知哈巴谷一样宣告:“然而我要因耶和华欢欣,因救我的神喜乐。”(哈3:18)。

根据哈巴谷书的最后一段话,哈巴谷表示,这本书记录了来自上帝的话,要用于团体敬拜中。像这样充满信心的赞美,不只从这位先知的口里说出来,也从历史上所有上帝的孩子口中说出来。

这些话也从我教会里宝贵的圣徒口中发出,他们让他们濒临死亡的前教会得以安息,并在我们重新“种植”新的教会时继续与我们同工。从第一天起,他们就在敬拜中与我们一同欢呼,在财务上和祷告中支持上帝的工作,一同教导着上帝带进我们团契里的年轻家庭的孩子。

在我们敬拜着这位擅长“复活之术”的上帝的同时,我们每年也ㄧ起支持或继续种植其他新的教会。自那时起,这些圣徒里不少人也已进入永恒的荣耀里——在那里,无花果树永不枯萎,他们将永远喝着葡萄树果子的汁(太26:29)。他们在贫瘠时期赞美上帝的颂歌结出了丰盛的喜乐果实。

汤姆·杉村(Tom Sugimura)是建堂咨询师、辅导员,也是加州伍德兰山新生命教会的牧师。他是《哈巴谷:神对生命中最困难问题的回答》一书的作者。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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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杀牲祭天,“庶无罪悔”

历史学者辨析中国古代的祭天仪式跟旧约中以色列人的祭祀之异同。

北京天坛祈年殿

北京天坛祈年殿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1, 2023
Feng Li / Staff / Getty

如果你有机会到北京的天坛——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祭祀建筑群——参观,你可能会对占地广阔的天坛里完全没有佛教、道教等中国宗教的偶像印象深刻。天坛的设计反映了古代中国“祭天”传统的一些特点,而这些特点看上去跟旧约圣经摩西五经中记载的敬拜上帝的礼仪有很多相似之处。

北京天坛始建于明朝永乐十八年(1420年),位于皇城南郊,明中叶嘉靖朝建起了祭天的圜丘坛。明清两朝的皇帝曾多次在这里举行重大的祭天活动。1585年,万历皇帝带领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从皇宫步行到天坛,进行了一场特别的祈雨仪式。皇帝在仪式举行前三天进行斋戒。到达天坛后,皇帝在圆丘最下层的石阶上跪下,向“皇天上帝”祈祷、上香、叩头。文武百官则列队站立在南墙之外,跪拜如仪。

这样的祭天仪式,展现了中国人观念中上天和世人之间的互动的情形。皇帝认为,之所以有干旱,是因为君臣失德,贪官污吏克剥小民,导致上干天和,以致天降亢旱。为了上格天心,也就是体会上天的意旨,皇帝通过严谨而庄重的祭天典礼,向上天表达对自身德行不足的反省,同时要求贪官污吏改过自新。

比这次更早,在1538年,嘉靖皇帝也举行了一次特别的祭天典礼,就是在那一次的祭祀中,他把对“天”的尊号由沿袭了几千年的“昊天上帝”改为“皇天上帝”。在这一年祭祀过程中,行礼官吟唱了十一首赞颂上帝之词,其中第一首“迎帝神”的原文为:“于昔洪荒之初兮,混蒙。五行未运兮,两曜未明。其中挺立兮,有无容声, 神皇出御兮,始判浊清,立天立地人兮,群物生生。”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就是:

在太初洪荒之时,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混沌。那時候五行(金木水火土)尚未运转,两个大光(日月)也还没有显出光芒。在这样的太虛混蒙中,伟大的上帝(神皇)出现了。上帝出声命令,分开了黑暗与光明。上帝创造了天、地、人,并让天地万物从此生生不息。

与古代以色列祭祀的相似

这一段对宇宙起源的描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圣经·创世纪》中关于世界起源的记述。在儒家经典《诗经·大雅·生民》中,记载了关于祭祀“上帝”的缘起。其中提到 “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直译为:“后稷(传说中周民族的祖先,大约生活于2600年前)开始这样祭祀上帝以后,众百姓不必再为罪悔恨,直到如今。”

可以说,从西周开始就举行的祭祀上帝的仪式,到了秦汉帝国以及明清王朝,沿袭了四千多年,直到1911年清帝国的终结。(1914年,做着皇帝梦的袁世凯在天坛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这次祭祀,被认为是一次僭越,也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次正式的祭天仪式。)

从“后稷肇祀”的记载可见,周民族祭祀上帝的缘起乃是让参与献祭的人“庶无罪悔”,表达对神明的敬意、祈求上帝保佑国家安宁、风调雨顺。这一点与《出埃及记》中以色列人的诸般祭祀确实颇多相似。

古代以色列的燔祭、赎罪祭和平安祭,都是要宰杀动物的祭祀。例如,燔祭是将无瑕疵的公牛、羊或鸽子献给耶和华,表示对耶和华的敬畏和顺从。燔祭的动物被献上时需全然焚烧,象征着信徒全心全意地献身于上帝;赎罪祭用于赎回信徒的罪过,主要通过献祭动物的血来实现。祭司将动物的血洒在祭坛上,象征着借着祭品的血,信徒的罪得以洗净。平安祭是为了感谢耶和华的恩典、祈求平安与祝福。信徒将无瑕疵的牛、羊或山羊献给耶和华,部分祭品被焚烧,部分则供祭司和信徒共享。

古代中国的祭天仪式环节中,同样包含对牛羊的宰杀(例见《大明会典》中的律例)。从汉字"犧牲"(祭祀的动物)的繁体写法就可以看出,中国古代的祭天仪式中的牺牲也跟旧约圣经种以色列人的祭祀一样,主要是牛和羊。

按照明代官方规定,一年一度的祭天典礼被视作大祀。祭祀前五日,皇帝要亲往牺牲所(饲养用作祭祀牛羊之处)视察,查看牲畜的外貌、身体状况等,以确保牲畜无瑕疵和残疾。随后,皇帝要在斋戒所斋戒。而在祭祀时焚烧盛装于容器中的祭物,也是希望香气上达于上帝,以降下福祉——如《诗经·生民》记载:“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时。” 意思是说,祭祀的香气升起,上帝被香气围绕,这香气是多么的美好!

与圣经中的献祭的不同

在这些表面上的相似之处背后,中国古代的祭天仪式跟旧约中以色列人的祭祀有着意义上的微妙的不同。古代以色列人的献祭仪式,主要的目的是让人们通过祷告和赎罪的仪式来寻求上帝的宽恕和赦免。而中国古代祭祀礼仪创立时期的“庶无罪悔”的原意却随着历史的发展渐渐不被强调和重视。

尽管中国从孔子时代起就树立起一个礼教系统,但孔子同时也强调人的道德观念,以仁义礼智信等“五常”来规范人伦,以化成天下,甚至政治权威的判定也渐渐由天意(君权神授)转为德运理论为基础。在后来,儒家思想成为官方统治思想,宋明时期发展的“天理”概念变成了一套规范社会的形而上学的根基。

然而,儒家的伦理体系和包括祭天在内的一整套儒家的礼制体系,如何相融互动?天意和人的德行之间又是如何彼此作用?《孟子•離娄下》說:“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无论是斋戒沐浴,或者是杀牛杀羊,燔柴祭天,有一种可以永远解决人类罪恶之道吗?

新约中的希伯来书是一部论证旧约中的祭祀仪式与基督钉十字架之间关联的书。希伯来书9:8说“头一层帐幕仍存的时候,进入至圣所的路还未显明。”对希伯来书的作者而言,大祭司到至圣所的献祭,都只不过是一个影子和预表,并不能真正完全地除去人的罪孽。真正地除罪,需要等待一个时刻到来——那唯一的一只真正有效的献祭羔羊,就是耶稣基督。

基督不是通过人造的圣所,而是通过更美好、更完美的天上圣所为信徒们取得了永恒的救赎。基督用自己的血,而不是动物的血,完成了救赎工作。因此,基督的献祭能够真正洗净人内心的罪恶,使他们能够真正敬拜上帝。

从中国历史来看,基督信仰虽然在唐代就通过景教传到中国,然而一直未被社会主流所认知。清朝末年,新教、特别是内地会将基督信仰带到中国各地后,在天坛杀牛杀羊以祭祀上帝的仪式,也随着清帝国的终结而失去了合法性。

今天的中国人已经不需要再杀牛杀羊来祭天,更不需要一个自称“天子“的人间帝王替我们主持献祭。

中国传统中的礼义文化的根源在于宰杀牛羊以祭祀上帝——繁体的“禮”字左邊的“示”表示祭坛,右边的“豐”,下面的“豆”表示容器,上面表示祭品。《说文解字》称“礼“是“事神以致福”;繁体的“義”字上半部為”羊”,下半部为“手执戈(以杀羊)”。

这种祭祀文化喻表的意义已经在基督身上启示出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被士兵手执长矛刺入肋骨而流血。他正是为万民而牺牲的替罪羔羊。只要我们相信耶稣基督作为替罪羔羊所流出的血,相信耶稣为我们做出的真实的献祭,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耶稣的献祭进到至圣所,找到天人相通之道,并获得由此带来的永恒的救赎。按照基督教信仰,今天的中国人其实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真命天子”——那就是耶稣基督。

胡吉勋,历史学者,迦勒特神学院道学硕士,新泽西天城基督教会传道人。

对上帝的疑虑能引我们至祷告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0, 2023
Illustration by Abigail Erickson

当圣经里的应许与我们在现实生活里所经历到的一切有所差距时,对上帝的质疑往往会悄然渗入我们的祷告里。而这并非新鲜事。在马可福音11:23里,耶稣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凭着信心来到祂面前,上帝会为我们重新安排周遭的一切——也就是说,我们的天父会为我们做奇妙的事。然而,我们都能回想起一些时刻,当我们为平凡无奇的事祷告时——例如能马上睡着,或能解决一段长期紧张的人际关系——我们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变。如斯沃博达(A. J. Swoboda)所描述的,正是在这种时刻,“对神的怀疑降临到我们身上。”

耶稣的兄弟雅各让这个“等号公式”更进一步复杂化:他认为我们个人的大山之所以没有移动,可能是因为我们对神的怀疑在某种程度上腐蚀了我们的信心。 “只要凭着信心求,一点不疑惑;因为那疑惑的人,就像海中的波浪,被风吹动翻腾。 这样的人不要想从主那里得什么。心怀二意的人,在他一切所行的路上都没有定见。”(雅各书1:6-8)。

这样说的话,还有谁能好好祷告呢?因为如果我们够诚实的话,我们其实常常在疑虑中挣扎。像这样的经文可能会让我们认为,当自己开始有所怀疑时,我们最好否认自己的疑虑或干脆完全回避上帝。

疑虑也许会破坏我们的信心,但疑虑没有必要让我们沉默不祷告。事实上,当我们把疑虑带到神面前时,我们有机会能使我们对祂的信心愈发深刻。

疑虑的根源

对信仰的疑虑会在我们基督徒人生旅程不同的阶段里影响我们每个人;它就像一条地底河流,沿着信心的河道淌流。疑虑透过许多管道渗入我们的生活,如:未得到上帝回应的祷告、与我们实际生活的状况没有一致性的圣经段落,或生活里有增无减的各种痛苦。其他基督徒或属灵领袖造成的伤害也是一种常见的切入点。当那些自称跟随耶稣的人做出应受谴责的行为时,可能会使我们对上帝产生怀疑,或什至使我们对基督教信仰麻木无感。

当我们的期望落空时,疑虑也会出现。无论我们是否意识到,我们常常对上帝应该如何回应我们的祷告抱有特定的期望。我们根据自己脑海里的神学架构建立这些期望——例如:我们是如何理解我们在圣经里读到的东西、教会曾教过我们的概念,以及我们曾经历过的事物。因此,如果上帝没有按照我们希望或以为会有的方式回应我们的祷告,怀疑心会逐渐取代我们的失望感,甚至让我们直接怀疑祷告本身是否毫无意义。

与疑虑和平共处

当我们把雅各书的教导放在心上时,我们可能会认为我们只需要对上帝更有信心。或者我们可能想像,为了克服疑虑,我们需要获得更多的圣经知识。但现实是我们无法凭空创造信心,我们永远无法完全理解上帝,无论我们能背诵多少经文、获得多少神学院的学位,或祷告多少小时。正如保罗提醒哥林多教会的信徒那样,我们如今是透过黑暗的玻璃看到这一切的(林前13:12)。我们是被困在地球时间线上的有限生物,没有能力全然理解关于人类和我们自身更宏大的叙事,更不用说理解上帝的奥秘的或黑暗仇敌的邪恶阴谋。

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在信仰疑虑中行走的经历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疑虑本身。如果我们像诗人阿尔弗雷德·丁尼生(Alfred Lord Tennyson)开玩笑说的那样,将疑虑理解为“生于魔鬼”,或者类似于一个入侵者——为了崩解我们的信仰而突破我们心里的防线,那么我们就应避开疑虑,或不惜一切代价拒绝它。但这并不是唯一有用的方式。

“我认为疑虑和信心并不是对立的存在,”新约学者斯科特·麦克奈特(Scot McKnight.)说,“疑虑往往是信心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探索我们的疑虑,并追溯至它的来源,疑虑也许会暴露我们对上帝的错误理解,或暴露我们试图控制祂按照我们的想法回应我们的微弱尝试。这样一来,疑虑实际上能推动我们谦卑地走向上帝,并透过让我们更加诚实和与祂亲密的祷告来加深我们与祂的关系。

那么,我们该如何祷告?

圣经敦促我们要不停地祷告,并完全相信——没有任何事物——能使我们与神的爱分离(帖前5:17;罗8:38-39)。圣经说的“没有任何事物”包括我们的疑虑。

我们可以对这两个真理放心:1. 疑问和疑虑是所有有信心的人的共同经历,2. 上帝渴望与我们建立关系。

认为“上帝期望我们在向祂祷告前先否认、消去或解构我们的疑虑”是不合逻辑的。想像一下婚姻关系的比喻:沉默和退缩很少能解决冲突或拉近夫妻之间的关系。更常见的情况是,这种行为会扩大两人的距离,让彼此往最坏的情况去思考。我们与神同行的旅程也是如此:当疑虑出现时,我们必须维持和祂亲近的距离,愿意呈现自己的脆弱,并持续的祷告。

圣经里有许多人这样做的例子,证明了人可以在质疑上帝或祷告的功效的同时持续以信心与上帝交通往来。想想亚伯拉罕的妻子莎拉的故事:当她无意中听到三个神秘的访客预言她将在一年内生出一个儿子时,她嘲笑这个承诺不太可能会发生(创18)。但上帝实现了祂的承诺,莎拉被称赞为信心的英雄,因为她即便有所怀疑,仍然配合上帝的计划(来11:11)。

大卫王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隐瞒自己的情绪,他帮助我们学习如何在人生的暴风大浪里翻滚时不停止祷告。诗篇13篇的开头是一个愤怒的、充满怀疑的呼喊:“耶和华啊,祢忘记我要到几时呢?要到永远吗?祢掩面不顾我要到几时呢?我心里筹算,终日愁苦,要到几时呢?”大卫没有回避上帝或假装他没有烦恼,而是靠近上帝,同时承认他的疑虑和挫折。他接着祷告说:“但我倚靠祢的慈爱;我的心因祢的救恩快乐。我要向耶和华歌唱,因祂用厚恩待我。”大卫的祷告证明了我们无法透过否认我们的疑虑或假装它不存在而自然的转向对上帝真诚的赞美。上帝也不会因着我们的疑虑、恐惧或焦虑而感觉受到威胁或被我们限制住——其中ㄧ部分的原因是我们的情绪无法抹灭祂的品格或削弱祂的能力。

那么,当雅各警告说,如果基督徒不以纯净的信心祷告,就不能指望从神那里得到什么时,又是什么意思呢?麦克奈特跟我说,也许雅各并非要我们在有所疑虑时沉默不祷告,而是在呼吁基督徒“完全相信”神的品格——无论我们身在什么样的处境下。这种微妙的区别是至关重要的。我们可以探索我们对什么事感到疑虑,以及为什么会有疑虑,但雅各不鼓励我们怀疑上帝的品格。也许雅各并非在纠正基督徒们心中的不确定性;他是在告诫我们不要诋毁上帝的品格。

深化亲密关系的途径

耶稣对那些带着疑虑来找祂的人的回应,也应能给我们前来求助于祂的信心,无论我们的情绪状态为何。弥赛亚从来不会拒绝那些真正前来寻求祂的人,即使他们公开承认他们心里的不确定性。圣经里的两个例子是,耶稣与被鬼附身的男孩的父亲,以及祂和祂的门徒多马之间的互动。

当这位心烦意乱的父亲向耶稣讲述他儿子病情的细节时,他补充道:“祢若能做什么,求祢怜悯我们,帮助我们。”耶稣回答:“在信的人,凡事都能。”男孩的父亲随即喊道:“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帮助我(战胜我的不信)”(马可福音9:21-24,括号为作者所加)。然后,耶稣治愈了他的儿子。

在也许是新约里最为人所知的关于怀疑的故事里,门徒多马坦白他纠结于相信耶稣真的复活了的各方证词:“我非看见祂手上的钉痕,用指头探入那钉痕,又用手探入祂的肋旁,我总不信”(约翰福音20:25)。但耶稣出现了,并给多马看他需要看到的东西:实物证明。艺术家藤村诚在《艺术与信仰》里写道:“也许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我们对这位使徒的看法,开始称他为‘相信主的多马’。毕竟,当耶稣邀请多马摸自己的身体时,多马立即觉得没有必要实际触摸耶稣的伤口。他的信心使他超越见到上帝应许的‘证据’的需求。”

耶稣温柔的缓解了多马心中的不确定性,这段跨越世纪的对话让我们知道心存问题和疑虑是正常的,也同时向我们保证,疑虑永远无需成为我们与上帝之间亲密接触的障碍。我们可以相信,即使我们的信心动摇了,基督也不会离弃我们。

透过关注我们自己心里的疑虑,而不是否认它或感觉羞耻,我们依然可以为那些上帝没有按照我们期望的方式回应的祷告而伤心,但同时能放下我们心中错误的信念或不实际的期望,发展出与神更亲密的祷告生活。疑虑并不会使我们失去祷告的资格。事实上,疑虑应该能促使我们更多的祷告,因为上帝的爱和信实也许是唯一强大、有用、且真实的解药,足以驱散我们的疑虑。

多萝西·利特尔·格雷科(Dorothy Littell Greco)是一名摄影师、作家,也是《婚姻的中场:迎接中年的惊喜、挑战和欢乐》一书的作者。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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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身于“圣召性单身”的理由

什么是“全心全意奉献给主”的呼召?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8, 2023
Illustration by Malte Mueller / Getty Images / Edits by Mallory Rentsch

近几年来,疾病、死亡、种族主义导致的公民骚乱,以及寻找愿接纳他们之地的难民们⋯⋯等事件在在指向这个破碎社会的庄稼很丰盛,但工人却很少。为了应对这种匮乏,耶稣鼓励我们“所以,你们当求庄稼的主打发工人出去收祂的庄稼”(马太福音9:38)。

基督邀请每个祂的追随者去服事他们的邻舍,但上帝也呼召一小批强大的基督徒终生利用他们单身的优势来做神国度的工作。在教会历史的前1500年里,许多基督徒会祷告问主,祂是否呼召他们进入基督徒婚姻,或是为了神国度的缘故进入“圣召性单身(vocational singleness)”行列。如果今日的基督徒再次和神一起思索这个问题,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今日基督徒里的一些人,甚至是非常多人接受圣召性单身的呼召,并全心全意地实践这一呼召,和主共同医治他们所处的社区,又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在《马太福音》19章中,门徒们回应了基督对忠贞婚姻的高标准,他们开玩笑说“太可怕了,这样听起来,永远不结婚好像反而更好!”令他们吃惊的是,耶稣回应道,确实有一些基督徒被呼召“为了天国的缘故自阉”。耶稣将独身主义从原本是少数人的诅咒提升至典范的、光荣的呼召。随后,耶稣以一个邀请来结束祂的教导:“能领受的人就领受”(第12节,此节为CT译者根据希腊文原文翻译的版本)。换句话说,耶稣圣召性单身为一种终身的呼召——以解决破碎的社会缺乏收割的工人的问题。

在哥林多前书第7章里,保罗证实了这一新的教导,分享他个人为了基督国度的缘故,更加偏好独身主义,因为已婚夫妇为了养育孩子,往往没有时间或经济自由像他这样传道。保罗写道,“没有娶妻的,是为主的事挂虑……一心一意地献给主”(32-35节)。即使是宗教改革时期批评天主教独身主义的人也承认,独身的人有更多的时间从事基督王国的工作。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虽曾强烈批评天主教独身主义,但在他所著的《哥林多前书注释》第7章里,他承认独身于实作上的益处:“整个论点是这样的——独身主义比婚姻更好,因为独身主义者有更多的自由,可以更容易地事奉上帝。”

提摩太·凯勒(Timothy Keller)在《婚姻的意义》中写道:

对保罗来说,单身之所以是份“礼物”在于它给了保罗自由,使他能以已婚男人无法做到的方式专注于事奉。……在独身状态下,保罗不仅发现自己有一种能服事神和人的能力,他还发现了(并且利用)单身生活独有的特点(如时间上的灵活性)是让他能以非常有效率的方式传道。

在圣经里以及过去和现在的改革宗思想家们之间强烈共识是,耶稣和保罗以自己的生命示范这样一种呼召——利用他们单身身份的弹性来做更多的国度工作。

不幸的是,一些教会领袖(直接或间接地)教导他们的信徒,认定自己应该要结婚,忽视了圣经中关于“识别/洞察自己呼召”的教导。一些年轻的基督徒追逐名为“浪漫”的偶像,默认自己就是会结婚,轻看了圣经中关于离婚和抚养孩子的教导。另一些人则继续“非自愿性地单身”(例如迟迟找不到伴侣),但没有利用单身状态来服事基督的国度。然而,即使在赞赏独身主义的天主教会里,也只有不到1%的天主教徒接受呼召,永久地放弃约会、浪漫的交往关系、婚姻和性,以便一心一意地做基督国度的工作。收割庄稼的工人实在太少了。

我们的教会该如何做才能培养出更多的国度工人,全神贯注于医治我们所处的社区?我们的教会需要成为这样一个地方——年轻的成年人能学习真诚地识别神是否呼召他们至聖召性的单身,或是进入基督徒婚姻。

并且,自我们年幼时起,父母、老师和其他基督教领袖就可以教导我们的孩子,让他们了解基督教婚姻和委身于终身单身的可能性,为他们将来向神寻求人生选择建立预备期。牧师们以健康的神学来装备青少年使他们对这两种选择有健康的认识,并有能力识别上帝对他们基督徒人生的心意。然后,当基督徒在20岁出头的时候,开始有意识地辨别自己的呼召时,牧师们可以为他们提供四种明智的识别建议:

首先,寻求上帝偏好的选择,即使这个选择不是我们的偏好。我认识的大多数独身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在为主委身于单身前,仍然经历过对婚姻、性和拥有孩子等健康渴望,所以这些渴望无法显示是上帝对他们的偏好。正如箴言16:9告诉我们的那样,有时上帝的偏好与我们的偏好并不一致。在哥林多前书第7章中,保罗说上帝把聖召性终身单身的礼物赐给一些人,把婚姻的礼物给另一些人,指出我们实际的情况和我们个人在主里的使命是我们呼召的证据。有时,神对祂想给我们的礼物有祂的偏好,祂希望我们至少能知道这一点。

第二,离开“没有委身于主”的单身困境。需要澄清的是,“等待婚姻的状态”和“接受呼召,为了基督国度的缘故永久放弃约会、浪漫的交往关系、性、婚姻和拥有孩子的愿景”两者之间有极大的不同。就像租房子一样,许多单身人士可能会发现自己对教会或特定事工的承诺、委身较少,因为他们需要准备自己,为着未来可能的婚姻来安排自己的生活。虽然耶稣和保罗鼓励基督徒考虑独身的这两段经文并非在赞扬暂时性的单身——他们是在赞扬坚定的、终身性的单身。但有些人在没有上帝明确指示的情况下,会花好几年,甚至是数十年来识别上帝的心意。而即使在暂时性的单身状态下,基督徒仍可以放下他们的手机,有意识的善用自己空闲的时间来服事他们的邻舍。

第三,委身于上帝所赐的礼物,无论是圣召性的单身或圣召的基督徒婚姻。人类堕落以后,多重配偶和没有承诺的性行为对人类来说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独身主义和忠诚的一夫一妻制则不然。没有任何人天生就有做好任一种圣召的能力。当我们完全步入圣召性单身或基督徒婚姻时,我们会得到上帝所赐的丰盛礼物,让我们在我们的圣召使命里茁壮成长。

最后,学习建立一个持久的家庭。上帝按照祂的形象创造每个人,让我们在人类家庭的背景下享受家人间的亲密关系——即使是那些被呼召单身的人。然而,独身的基督徒有时会纠结于寻找一种永久的、能生活在其中的家庭体验,以持续的满足他们对亲密关系的需求,成为他们为基督国度工作的力量。被呼召单身的人可以透过继续与原生家庭生活在一起,或搬进没有血缘关系的主内家庭里,或和其他单身或已婚人士有意识的建立一个基督徒社区,在当中成为彼此委身的家人。

我曾和人共同建立一个基督教兄弟会,让那些有圣召性单身的男性能終身共同生活在一起,这个兄弟会被称为纳什维尔兄弟会家庭(Nashville Family of Brothers)。我们在这个家里有着共同的家庭时间表,每天一起祷告和彼此悔改、每周一起吃饭、每月一次敬拜日,以及一起定期休假和旅行。此外,我们投身于我们所处的地方教会的使命及所属社区,朝九晚五为着基督王国的缘故工作,并在我们的教会和邻里间享受与父母和他们的孩子间的团契。

如果今日的基督徒再次像教会历史里的基督徒那样,花一段时间识别上帝对自己的圣召为何,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每个年轻的基督徒都敞开心,向上帝提出这个问题,并怀着感激之情接受祂智慧的礼物,会是什么样的画面?想像一下,若现在多了十倍的基督徒接受职业性的圣召单身,并以为人父母者往往没有的那些时间或经济自由的方式来医治我们所处的社区,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想像一下,若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独身的基督徒利用他们服事于基督国度的弹性度,在免费的诊所担任护士,在低收入学校担任老师,或在福音及资源匮乏的地方担任牧师,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无论是独身或进入婚姻,识别上帝对你的圣召为何,也许无法治愈这个社会所有的创伤,但至少,这样做能使更多的基督徒接受圣召性单身的呼召,以心无旁骛的事奉精神帮助医治我们社区里大量破碎的伤口。

皮特·瓦尔克(Pieter Valk)是一名有执照的专业咨询师,EQUIP(equipyourcommunity.org)的负责人,也是纳什维尔兄弟之家(familyofbrothers.org)的共同创始人,这是一个为被呼召进入圣召性单身的男性建立的普世基督教兄弟会。

翻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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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样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不是教会的威胁

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每天都要付出做门徒的代价。我们是教会的产业,值得被听见。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3, 2023
Il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s: Jgroup / Getty / Cottopnbro / Pexel

在近期一次基督徒特会结束后,一个受同性吸引(same-sex attraction,以下简称SSA)的朋友来找我,跟我说了句令人心碎的话:“我以为跟随耶稣的轭是轻省的。”他说,一些回应这类议题的基督教领袖说的话让人觉得对耶稣忠心意味着等待耶稣去改变祂尚未改变的“东西”,或是,“上帝宁愿我对人们说谎,说我再也不是同性恋了”。他很想哭,他说。

(编注:在美国基督教文化圈,same-sex attraction(简称SSA)意指「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不完全等同于「gay(同性恋)的概念」,gay一词更精确用于意指「有实际同性恋行为」的群体。)

我朋友的故事只是福音派教会和LGBT群体之间有时紧张的关系的一个例子。他和我以及其他参与Revoice社群的人是基督徒里的少数族群,但我们的人数在逐渐增加中。我们是一群渴望诚实地面对我们受同性吸引的经历,以及我们坚定地委身顺服圣经教导的性伦理观——也就是顺服上帝对所有人类的设计,无论我们的性吸引力或取向为何。

关于同性恋身份的讨论并非新鲜事,但相关讨论近几年来已愈发敏感尖锐。在《纳什维尔宣言》发布之后,越来越多的教派也发布了他们对于婚姻和性的原则声明。

美国长老会(PCA)和北美圣公会皆发表了理事会报告或立场声明,谈及在教会里提到性少数会友时所使用的词汇等议题。与此同时,联合卫理公会正在讨论是否要在下次会议里分裂,因为他们在是否认同一些同性恋会友结合(婚姻)的事上产生分歧。

所有这些讨论对我而言都是很私人的事情。我在神学上左右两派不同边的朋友都视我为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来与我交流及理解我。但公共领域(无论是教会或世俗社会)则待我不那么的仁慈。在我第一次分享我的故事后的几年里,我与公众之间的互动变得更加两极化,一些对像我及其他同样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的谴责也更加绝对化。

在保守派评论家那里,我们听到“只要受到同性吸引就是有罪的”,而神学进步派评论家则指责我们这样是“压抑性取向,导致LGBT青少年自杀”。虽然上述这两派的结论不同,但他们得出的结论却奇妙的相似,他们认为,使用“同性恋基督徒”之类的词汇是“有罪的”或“没有智慧的”,并声称,使用这些词汇意味着我们将性取向视为我们生活的首要重心。

然而,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对正统教会来说并不是一种威胁,而是产业。

首先,跟大家所以为的不一样,会继续在保守教会聚会的性少数群体并不渴望人们认同他们的性取向。即使得面对孤独感或彻底被拒绝的感受,我们仍然留在保守派教会內,只因我们信实的委身于圣经的教导。我们深信耶稣比在性上得到满足更美好,我们之中许多人委身于终身独身,因为我们相信圣经教导的性伦理。

正如格雷格·约翰逊(Greg Johnson)在《仍有时间去关心:我们可以从教会试图治疗同性恋的失败里学到什么? 》一书里所:“诚然,我的信仰让我付出的代价远超过十一奉献,但上帝的子民并没有让我觉得孤单。我的故事是:耶稣抓住了我的心。祂值得我付出一切。”这是那些依然在性道德层面持守圣经观点的教会里聚会的SSA基督徒的见证。我们用我们的全人、全心、全意去衡量跟随耶稣的代价,并发现祂是值得的。

第二,我们是因着原则留在教会,而不是为了在抽象的话语权战争里获得抽象的政治利益。再说一次,在一个神学上保守的教会里做一个SSA基督徒是很艰难的。无论是在基督的肢体里还是在整个(美国)文化里,独身都是一个难以维持的承诺,尤其是长期的。伴随这样的委身而来的是梦想和期待的破碎,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在福音派教会长大的人而言。

在纯洁文化运动(Purity culture)的全盛期,我是一个被自己的性取向吓坏了的高中生,我想知道上帝什么时候会给我一个神迹般的医治,然后给我一个丈夫和孩子。同性对我的吸引力被谴责为使我与上帝分离的东西,无论我多么爱耶稣。

身为一个单身基督徒,我没在教会里找到对单身生活的支持,我更常面对的是立意良好、决心为我找到丈夫的人。但我还是留下来了,尽管得面对孤独、误解和偶尔会友们谈话里的恐同言论。我坚持了下来,是因为我深信我身为一个独身的SSA基督徒的生活——如同我在教会里见到的任何婚姻一样——都是福音的真实写照。

即使直到今天,我在教会依然会经历这些紧张的关系。不过,上帝已改变我对祂能如何满足我身为人类对支持感及亲密关系的期待的看法。我不再渴望婚姻,而是拥抱我生命中那些关系深厚的朋友,用心培养这些关系,以获得一生的爱和支持。

最后,我们的存在对教会内跟教会外的人而言都是一种见证。一位朋友曾告诉我,她无法想像有谁能比委身于独身的SSA基督徒还更有说服力去跟教导青少年教会传统的性伦理(例如守贞、不看黄片)。

她认为,在一个被“跟随你的心”和“活出你自己的真理”这两个口号绑架及鼓动的世界里,有谁能比那些“明明在进步派教会和整个世俗文化里都能更轻易找到爱和被接纳,但却选择忠于神的设计的人”还更能展示一种不愿流落于世界价值观的生活方式呢?

举个活生生的例子,我一个朋友最近转述了他在教会收到的一个青少年的评论。这个学生感谢他在青少契小组里谈论他的性取向及对独身主义的委身。一個青少年说:“你是我在教会里遇到的第一个真正为耶稣放弃一切的人。

像这样的感概,是我们这些独身的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之所以如此频繁的公开我们的性取向的原因。我们希望未来世代的耶稣的跟随者知道,身为一个受同性吸引的基督徒,我们的人生不仅可以过得丰盛,而且是能给予他人生命力的。我们希望能为不倚靠血缘及性关系建立的“属天家庭”的概念树立榜样。为什么呢?因为圣经告诉我们,这样的亲密关系和连结是我们在永恒里会经历的,而婚姻却不会延续至永恒里(马太福音22:30;马可福音12:25)。

如果我们想让下一代相信“性和婚姻不是实践及延续基督徒群体的终极来源”,那教会最好确保我们不会拒绝那些其存在本身就能证明这个事实的人

贝卡·梅森(Bekah Mason)是Revoice的执行董事,也是鹈鹕计划的创始成员。

Speaking Out》是《今日基督教》的特邀意见专栏(与社论不同),不一定代表本刊的立场。

翻译: 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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