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对于这些在美国南方的华人家庭是信实的

一部新纪录片深入记录了一段令人惊讶的历史。这恰好也是我的故事。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3, 2021
照片: Giant Flashlight Media版权所有2021

是什么口音啊?

当人们看到我的中国面孔,又听到我的德州腔时,在他们头脑中,这兜不起来,尽管我是第三代的华裔美国人。但我为我的南方口音和我的家人在美国的故事感到自豪。

我在《远东深南》(Far East Deep South)看到了我家族历史的影子(可在PBS.orgWorldChannel.org或PBS应用程式上找到,截止日为6月3日),这部影片纪录邱家(Chiu)后代在密西西比三角洲寻根的故事。

在影片的开头,鲍德温(Baldwin)和爱德温·邱(Edwin Chiu)两兄弟对他们家族在南方的历史以及他们祖父与白人和黑人社区的关系所知甚少。成年后,在得知他们的祖父KC楼(KC Lou)被埋葬在河边的一个小镇,他们就和父亲查尔斯·邱(Charles Chiu)一起前往密西西比三角洲。他们与当地人联络上,后者与他们分享了KC的故事和照片。他们也联系历史学家,请他们帮忙描绘出他们家庭更完整的故事。

我们许多人在成年后才了解到家庭历史的关键细节。有些老一辈的人有意地隐匿了某些秘密,不急于重温以前的羞耻、痛苦或暴力。其他人也不会刻意花时间分享。然而,正如我的家族——蔡家(Choi)——历史以及《圣经》都提醒我们,需要与我们的子孙后代谈及我们的脆弱性,这使我们能够讲述神如何在我们一生的作为,以及是什么使我们的社区得以治愈。

分享一个家庭的历史通常意味着学习到你的祖先辛苦奋斗的历史环境。就邱家而言,他们的曾祖父查斯·楼(Chas J. Lou)于1877年在美国出生——八年之前,数千名中国劳工完成了横贯大陆铁路,而五年后,几乎禁止所有来自中国的移民的《排华法案》生效。

这些政治现实对每个人都有影响。由于查斯是美国公民,有商人身份而不是工人,所以他能够在1919年把他的儿子KC带入美国。但是KC就不能带他的妻子或儿子查尔斯来中国。 (查尔斯一直到1952年才到达。)他不知道他父亲的故事,他以为KC从来不关心他。但在电影中一段触人心弦的时刻,他得知他的父亲曾经写信给他的朋友说,“我会放弃20年的生命,来换取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L-R) Baldwin Chiu, Charles Chiu and Edwin Chiu in Far East Deep South pay their respects to Charles’ father, KC Lou, and his grandfather, Chas J. Lou at the New Cleveland Cemetery in Cleveland, MS.照片: Giant Flashlight Media版权所有2021
(L-R) Baldwin Chiu, Charles Chiu and Edwin Chiu in Far East Deep South pay their respects to Charles’ father, KC Lou, and his grandfather, Chas J. Lou at the New Cleveland Cemetery in Cleveland, MS.

(从左往右)在《远东深南》一片中,鲍德温·邱、查尔斯·邱和爱德温·邱在密西西比州克利夫兰的新克利夫兰公墓,向查尔斯的父亲KC楼和他的祖父查斯·楼致敬。

虽然在19世纪和20世纪初,美国人在南方腹地看见中国人会感到很意外——邱氏兄弟他们自己也感到惊讶——但许多中国人因为在别处找不到工作最后在那里定居。然而,他们很快就感受到了吉姆·克劳法(Jim Crow laws)带来的苦难。南部各州认定中国移民是“有色人种”,并加于他们与非裔美国人相同的歧视待遇。包括KC在内的中国人并没有自我隔离,反而在黑人社区里开了杂货店和做生意。

在影片中,鲍德温和爱德温发现他们的祖父以慷慨大方而闻名,深受黑人社区居民的喜爱。这位中国商人从不会瞧不起黑人社区,也从未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二等公民。相反的,KC增加了客户的信贷额度,其中一些客户是每年收成后才偿还债务的。

与邱家不同的是,我从小就了解我家族在南方历史,部分原因是我在休士顿出生和长大。我的外祖父Jim Toy Lee也是在密西西比州开杂货店,他是大约100年前来到加州。而我的曾外祖父Hoy Cal Jee则是在20世纪初从中国移民到三藩市。

1906年,臭名昭著的三藩市大地震引发的大火,烧毁了500多座建筑物,以及所有的移民和出生记录。这场灾难为移民提供了一个获到公民身份难得的机会,许多人声称自己就是出生在三藩市。 Hoy Cal Jee就是这样拿到了美国公民的身份。虽然有近三十年大多数中国人被禁止移民美国,但有一个例外:就是美国公民可以为在中国出生的子女申请归化。虽然移民官员会审查这些申请,还是有许多“纸生仔”(paper sons)混了进来,这就是我的外祖父Jim Toy和我的所谓“舅舅”Yett Gee在1920年入境成为美国公民的方式。

在美国待了几年后,Jim Toy回到中国,把我的外祖母Bow Sim以及他们的儿子Hugh一起带回美国。之后,全家再从三藩市搬到芝加哥,最后搬到了密西西比州的鲁尔维尔市(Ruleville),这是随着亚祖——密西西比河谷铁路(Yazoo and Mississippi Valley Railroad)的建设而建立起来的一个农业小镇。 Jim Toy和他的“纸生兄弟”(paper brother)Yett Gee在一家杂货店工作。和KC一样,Jim Toy也被归类为“有色人种”,因此工作和教育的机会有限。由于担心他的儿子修会被迫去上隔离学校,受到较差的教育,Jim Toy于1937年左右将成长中的家庭搬到了休士顿。大多数中国人待在黑人社区经商,但Jim Toy特意选择在白人社区开一家杂货店,这样他的孩子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

小时候听到了这些故事时,让我领会到作父母亲的辛勤劳动,以及为下一代做出的牺牲。但是像查尔斯、鲍德温和爱德温一样,在成年之后,我继续发掘新的事物,不断地问更多的问题。 (在写这篇文章时,我访问了我的两位阿姨和另一个同辈亲戚,他们告诉我更多家族的故事。)

正如纪录片所暗示的,当我们的父母迟迟不愿透露或隐藏他们过去的细节时,我们可能会以为这些历史并不重要,或者往事以矣。但从众多的家谱中;多次向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神呼求;以及用仪式纪念特别的胜利,神经由《圣经》强烈地要我们记住我们从哪里来。正如《圣经》所表明的,这些不仅是以往岁月中人们的互动——它们更验证神在这世界上的作为和祝福。

在《约书亚记》的开头,摩西的继任者担任以色列人的领袖不久,在奇迹般地阻断水流之后,带领全部国民走过约旦河。在水被断绝的情况下,神吩咐约书亚指示12个人在河里取出12块石头,并堆成一座纪念碑:“日后你们的子孙问他们的父亲说:'这些石头是什么意思?'你们就告诉他们说:'以色列人曾走干地过这约旦河;因为耶和华——你们的神在你们前面使约旦河的水干了,等着你们过来,就如耶和华你们的神从前,在我们前面,使红海干了,等着我们过来一样;要使地上万民都知道耶和华的手,大有能力;也要使你们永远敬畏耶和华你们的神。'”(书4:21-24)

跨过约旦河意味着,经过几个世纪的奴役和几十年的沙漠中漂泊,以色列人终于进入应许之地。神兑现了对他们的应许。这座纪念碑成为他们保存和维护属灵传承的一个象征。

在我父母亲的故事中,我很感激他们没有掩饰他们家人所遭受的苦难。我的外祖父母和他们的孩子搬到休士顿后,他们在高地(Heights)开了一家杂货店,那是一个白人蓝领社区。居民抵制中国人的商店,直到二战期间要用配给券,他们不得不进入店内采购。我妈妈告诉我,有五年多,他们家被禁止在社区拥有一间房子,他们被迫住在后储藏室内,在苹果箱子上吃晚饭和做作业。

六年后,一位白人顾客帮助他们买了一间房子,他自己先买,然后马上转售给我的外祖父母。他那时完全没想到,他帮助的这个家庭将抚养出休士顿市议会的第一位亚裔市议员,也是德州众议院的第一位亚裔女性议员——也就是我的母亲。

过去一年对许多亚裔美国人社区来说是艰难的一年。每周似乎都会有暴力和攻击事件发生,我们中的许多人都不愿意记住这些事件,也不想转述给他人。然而,我们的伤痛和喜乐,我们的创伤和胜利神都很在意,正如诗篇107:2–3所强调的,“愿耶和华的赎民说这话,就是祂从敌人手中所救赎的,从各地,从东从西,从南从北,所召聚来的。”

“有时我们认为见证纯粹是个人的事情,” 《远东深南》导演林丽莎(Larissa Lam)告诉CT,她把丈夫鲍德温的家族故事拍成电影。 “然而,如果退一步想,我们可能开始认知到神是如何保守一个家族的世世代代。”

“如果你仔细想想,《圣经》是由众多家族的故事组成,”她接着说, “如果我们不讲述我们家族的故事,那么没有人会了解我们家族经历的考验和胜利,从过犯到救赎的故事。神给我们各有独特的故事,由我们来决定如何讲述这故事。”

Kim Wong Chew是加州的作家。

翻译:江山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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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美南浸信会批准对性侵指控的处理进行重点调查

美南浸信会成员呼吁他们的宗派就对性侵指控的反应和掩盖问题展开其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调查。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3, 2021
Eric Brown / Baptist Press

IMAGE 图片:埃里克·布朗(Eric Brown)/浸信会出版社

然美南浸信会(SBC)执行委员会最近委托Guidepost Solutions 进行自己的独立调查,但与会代表们(messengers)在年会上投票决定移交对该调查的监督权,或这发起另一个新的调查。

大会堂里的数千名与会代表举起黄牌投票支持此举,进行额外的问责,而反对者寥寥。

“这是我们为性侵幸存者能做的最起码的事情。 这值得付出额外努力。 花这笔钱是值得的。 这值得时间和关注,”一位来自田纳西州的牧师格兰特·盖恩斯(Grant Gaines)如是说,他在一位SBC性侵受害者的陪同下,提出了成立外部工作组的要求。 “如果这项调查值得做,那么它就值得做得正确。”

新当选的SBC主席埃德·利顿(Ed Litton)将任命该工作组作为第三方调查员和执行委员会(该宗派内的决策机构)之间的中间人。

虽然仅仅两天前执行委员会还拒绝考虑一项增补其所做调查的类似建议,但现在已经同意并表示将“迅速开展工作,以执行今天的动议”。

根据年会之前几周泄露出来的信件,执行委员会领导人对于受害者不予理会、迅速宣布对教会的指控不成立,并抵制解决性侵问题的更广泛努力,因此就SBC对性侵行为处理的审查最近集中在这一委员会身上。

按照这项受到幸存者和倡导者支持的动议,调查将涵盖20年来被执行委员会错误处理的性侵指控。 它还将检讨两年来负责审查性侵、掩盖行为以及做出相应的开除会籍决定的委员会。

“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不按照盖恩斯所提议的去做,这种调查该怎么进行下去,”詹妮弗·莱尔(Jennifer Lyell)在推特上说,她是SBC中性侵行为的受害者,泄露的信件中提到了她被恶意攻击的故事。 莱尔曾在Lifeway担任过多年的高层领导,她担心不完整的调查会导致更多 “误导性的结论,因为领导人利用他们的权力和沉默来掩盖真相”,她很感激能看到特别工作组所受到的广泛支持。

SBC中少数一批牧师和领导人也大声疾呼,响应性侵受害者和极其权益倡导者的关切,说调查的范围和监督必须改变。 一些人在T恤和社交媒体上展示绿丝带,以象征对SBC性侵受害者的声援。

在支持特别工作组的牧师中,有一位是佐治亚州塔克市(Tucker)利河伯(Rehoboth)浸信会的主任牧师特洛伊·布什(Troy Bush),他指责执行委员会取消了对一名屡次性侵的音乐牧师的调查,而该牧师在多个教会中至少性侵了10名儿童。 布什说,在放弃调查之前,负责审查指控的人甚至没有就这些指控与他的教会联系。

“因为执行委员会没有跟进做我们认为最起码的调查,他们没有联系我们,没有与任何受害者联系,也没有与任何相关的教会联系,我们认为执行委员会没有能力单独领导这个工作组或这项调查,”布什说。

上周,执行委员会主席罗尼·弗洛伊德(Ronnie Floyd)宣布,执行委员会已聘请Guidepost进行第三方调查,审查最近的指控。 在泄露的材料中,弗洛伊德受到牵连,但他这是对他的回应的 “错误描述”。

当大会就监督调查的特别工作组进行辩论时,弗洛伊德说:“执行委员会尊重与会代表们。 我们需要这种审议过程。 我们知道这将使这个联会更加强大,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联会的结构使其有投票权的与会代表很难强迫各实体采取行动——特别是执行委员会,它在年会之外处理SBC的事务。 动议可以做到的是指导、要求或建议某些行动。

要求成立特别工作组的动议最初由联会领导人提交给执行委员会本身。但在周三下午,大会转而投票赞成由利顿任命的特别工作组负责。 工作小组将在明年的年会前一个月提交一份完整的报告,以及建议的行动步骤。

贾里德·韦尔曼(Jared Wellman)是德克萨斯州的一名牧师,也是86人执行委员会中性侵受害者权益最直言不讳的倡导者。他在会议前一天试图让执行委员会修改自己的调查,以解决这些问题,但他的提议被拒绝。 执行委员会秘书乔·诺特(Joe Knott)甚至反对讨论韦尔曼的提议,说 “世界上没有比多数美南浸信会更安全的地方”。

盖恩斯的动议是与北卡罗来纳州的牧师罗尼·帕罗特(Ronnie Parrott)合作起草的,并征求了性侵受害者的意见。 移交后的调查将通过“合作项目”(the Cooperative Program)提供资金,这是一个资助SBC宣教和事工的募捐项目的集合。 会场上有多位代表发言,反对将此类资金用于任何调查。

另一位牧师和受害者权益倡导者托德·本克特(Todd Benkert)也提议伦理和宗教自由委员会(ERLC)聘请外部审计,通过 “自愿参与的教会、受害者和证人”,追踪联会内部的性侵情况。 他的动议被提交给ERLC,ERLC可以选择这样做,并在未来的年会上报告其结果。

写道:“我相信ERLC将给这个审计和评估一个最好的机会,使其真正完成,而不是在中途某处死掉。”

ERLC的代理主席丹尼尔·帕特森(aniel Patterson)说,该委员会的理事们将开会审查该提案。

他在给CT的一份声明中说:“我们想尽一切努力为美南浸信会成员服务,努力使教会对幸存者成为安全之处,免受性侵。 “这项动议很快就会交给我们的董事会,我相信我是代表他们说话的,我们期待着一起讨论,如何能够为了福音的缘故,尽我们最大的能力为美南浸信会服务。”

大会在周二通过的一项决议指出,他们认为“任何有性侵行为的人都永远失去了担任牧师职务的资格”。 大会建议 “我们所有的附属教会对于所有的教会领导职位都采用这一标准”。

美南浸信会还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投票,批准了一项修正案,明确指出,被开除出SBC的理由将包括性侵和种族主义

根据其先前的政策,SBC可以选择与那些无视性侵受害者的教会断绝关系,因为在其信仰声明《浸信会信仰与信息》中要求会员对于受害者予以关怀。 规章制度的修改使其立场更加明确。

由于美南浸信会多年来一直在谈论加强他们对性侵行为的反应和对受害者的照顾,一些幸存者和权益倡导者正在等待,看看新的措施会产生什么效果,以及是否会产生他们希望看到的变化。

当被问及对宗派来说什么是最好的结果时,梅根·莱弗利(Megan Lively)——两年前她站出来讲述了她的经历,即在她报告被性侵后,SBC神学院领导没有采取适当行动——说,她正在寻找“真理的揭示、忏悔和对SBC的洁净,就像耶稣洁净圣殿一样。”

翻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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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llsong或Bethel的最新金曲何时将加入你的主日歌单?

带领崇拜的牧者如何决定是否向主唱新歌。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3, 2021
Nathan Congleton / NBC / NBCU Photo Bank via Getty Images

“在学习其他曲目之前,先学习这些,”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在他的《歌唱指南》(Directions for Singing) 中如此写道。 “之后,你可以想学多少学多少。”

这些指定的“曲目”是指1761年出版的早期卫理公会(Methodism,又称“循道宗”——译注)的诗集《赞美诗选》(Selected Hymns)中的曲目。卫斯理对歌唱的七点指导长期以来一直被收录在《联合卫理公会圣诗集》(United Methodist Hymnal)的开篇。它们包括诸如 “勇敢大声唱”、“全都唱。 尽可能多地与会众一起唱”,以及“密切关注你所唱的意义,确保你的心思不是被音响吸引,而是被不断地献上给神”等劝勉。

卫斯理是为了一个不同的时代写了他的《歌唱指南》,当时的教会通常从有限的印刷版赞美诗歌选中选择聚会时的音乐。 但这一世纪前的指南却依然能帮助一个新的教会项目建立起一个神学框架。该项目旨在帮助崇拜领袖们评估不断增长的当代敬拜音乐曲库。

联合卫理公会(The United Methodist Church,简称“UMC”,又译“联合循道会”——译注)门徒训练部最近发布了“CCLI前100首及更多”(CCLI Top 100+ Beyond)的榜单。这个项目始于2015年,而这一份榜单是该项目的最新迭代,旨在帮助教会领袖们筛选崇拜时的曲目。 CCLI是Christian Copyright Licensing International(国际基督教版权授权机构)的缩写,它提供版权许可,使教会可以使用庞大的艺术家资料库中的音乐;它每年两次将其最受欢迎的歌曲公布在“CCLI前100首”的榜单中。

联合卫理公会的这一项目提供了一份推荐曲目清单,其中还包括每首歌曲的歌词描述、神学基础、音乐难度,演唱过的艺术家团体和编曲方案。

这份榜单包括山丘之歌崇拜乐团(Hillsong Worship)和山丘之歌联合乐团(Hillsong United)的7首作品,伯特利乐团(Bethel)的7首作品,以及高地崇拜乐团(Elevation Worship)的5首作品;目前位居CCLI榜首的曲目是帕特·巴雷特(Pat Barrett)的《建造我生命》(Build My Life),该项目团队表示赞赏 “这首歌曲祈求耶稣‘藉由祂的爱’引导我们‘去爱我们周围的人’,这与卫斯理宗关于在基督耶稣里与神同工的概念相吻合”。

另一个由联合卫理公会开发的资源提出了带领崇拜的牧者应考虑的一些问题,比如从容易被忽略的地区寻找音乐,以文化能力(cultural competence)参与全球崇拜传统,以及在不违反版权的情况下选用更多语言的曲目。

“CCLI前100首及更多”项目不是一个规范,而是提供了一套指引,帮助会众和领袖建立一套符合卫斯理宗理念的关于崇拜的神学。 在卫理公会的传统中,“崇拜中的歌唱不应为其本身而存在,”马修·西格勒(Matthew Sigler)写道,“众所周知,卫理公会信徒的聚会音乐是为教义服务的。”

但是为信仰而歌唱的原则既关乎理解,也关乎感受。 负责CCLI曲目审核的纳尔逊·考恩牧师(Rev. Nelson Cowan)说:“我们不仅仅通过歌唱背诵教义;我们是通过歌唱来学习教义,将教义存在心里,并感受、消化这些教义。”

每个会众都有一本赞美诗选

联合卫理公会的CCLI曲目审核项目以一种更统一、更明确的方式做了各教派的崇拜牧师和音乐总监已经在做的工作。

“每个会众都有一本赞美诗选,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爱荷华州西得梅因市一间播道会(evangelical free church)背景的山谷教会(Valley Church)的崇拜主任杰克·费雷尔说。

随着敬拜音乐行业的发展,教会不得不评估通过基督教电台、召会以及在线播放而广为流传的大量当代崇拜音乐。 当代崇拜音乐(Contemporary Worship Music)在90年代“崇拜战争”(worship wars,既教会主日崇拜时是唱传统圣诗还是现代敬拜赞美之间的争论——译注)中的获胜为教会带来了不断扩充的歌曲选择;教会的“赞美诗选”变得更加灵活易变。

崇拜牧师们表示,评估和选择新音乐是他们工作的核心部分。 每次更新“规划中心”(Planning Center)或任何一款所使用的教会管理软件时,他们基本上都会为会众修订一下崇拜曲库。

“这是一个被赋予了信任的职务,”伊丽莎白·杰克逊(Elizabeth Jackson),北卡罗来纳州罗利市安提阿社区教会(Antioch Cummunity Church)的崇拜牧者如此说。她同时指出了这一职务的权威和影响力,因为这一职务对会众唱哪些赞美诗有最终的决定权。

崇拜领袖要注意歌曲的“可唱性”——即一首新歌是否歌词太多,音高跨度是否过大,或是否有不规则的节奏。 个人品味也是一个因素。 “尽管不愿承认,”费雷尔说,“但很多时候的选择只是出于偏好。” 理想情况下,除去个人Spotify播放列表里的内容外,牧师的音乐品味还应藉着所受到的音乐训练和会众的需求来形成。

偌大的崇拜音乐行业让人很容易找到新的音乐,但也几乎无法不受到少数著名艺术家和制作人的影响。 大多数带领崇拜的牧师都试图深思熟虑地选择音乐,但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业对这些选择有多大的影响作用。

杜克大学神学院的敬拜学者亚当·佩雷斯(Adam Perez)发现,一般来说,带领崇拜的牧者是“关注神学观点的。” 但他指出,“大的音乐品牌——即像山丘之歌、伯特利、耶稣文化(Jesus Culture)之类的敬拜团体——对会众歌曲选择的影响比教派身份的认同更大。”

在推出“CCLI前100首”曲目时,联合卫理公会承认,排行榜上大多数的艺术家和教会隶属“灵恩派、五旬节派、加尔文派或新加尔文派”,因此“不仅没有完全分享我们教派的核心承诺,甚至有时采取的是与我们的核心承诺完全相反的立场。”

福音派和非宗派教会(nondenominational churches)的敬拜牧师在选择新歌时,都会注意是否有神学上的错误信息。但由于选择过程几乎完全是教会内部的,每个教会只能阐明自己的崇拜神学,或把信任建立在他们所遇到的音乐制作人会和他们享有一样的核心价值和信念的基础上。

慷慨的敬拜神学

尽管制作人网络和创作CCLI前100首作品的音乐家之间没有正式的附属联系,但确实有一种共同的敬拜神学支撑着许多流行的敬拜曲目。 佩雷斯指出,这种潜在的(往往也是不言而喻的)信念就是,通过赞美音乐我们经历神的临在。 音乐崇拜的首要目的是促进一种可感知的与神的相遇。

卫理公会强调歌唱中感受和理解的平衡,这是与经常优先考虑会众情绪反应的崇拜神学相抗衡的。 考恩牧师建议,不必把容易引起情感共鸣但却歌词稀少的曲目排除在崇拜仪式之外。可以通过读经、或配以与之相关且文本更为丰富的传统赞美诗来加以补充:“我们建议采用增加而不是减少的原则。”

高地崇拜乐团的《再次成就》(Do It Again)被描述为一首“铿锵有力地阐明了神的信实 ”的歌曲,尽管“可能过于个人化”,所以最好为其配搭其他更多能鼓励团体观念的音乐或艺术形式。

凯丽·迈耶(Kerri Meyer)的《另一个世界》(Another World)所附的文字说明指出,尽管 这首歌中“没有明显的基督教语言,这首歌的灵活性也让我们有机会看到神如何随己意执掌权柄。”

这种包容、慷慨的策略为诗意、个人化或歌词极为简洁的崇拜音乐留出了空间。 它反对的是 仅仅 使用这样的音乐,但不是贬低或谴责这种音乐。 这种方法也不鼓励只为了尽可能多地唱出教义,而专门使用晦涩难懂的赞美诗。 它欢迎会众冥思祈祷,也欢迎他们思想赞美之深意。

各教派的崇拜牧师可能会发现,卫理公会的资源有助于定义和阐明他们想要实践和教导的崇拜神学。 这是一个反思式的指南——并没有一个禁唱的曲目单,也没有关于传统赞美诗的流失或当代音乐的危险的抨击。

我第一次被安排负责崇拜团队的音乐选择是在我高中三年级时。 作为一个高中生,被允许帮助挑选每周崇拜的音乐,感觉就好像拥有了真正的权威。 而且这确实是一种真正的权威。 即使在我不成熟和自私的热情中,我也相信音乐对灵性的形成有重要的作用,即使这种想法主要是从召会和音乐会的情感体验形成的。

音乐的选择和带领崇拜是一种教学过程。 如果对它没有足够的重视,就会错失通过这一强大的媒介来教导、学习和深化信仰的机会。 通过我们一起歌唱的音乐,我们一遍又一遍地教导作为会众一员的我们自己所已然认定的信仰,即关于上帝的身份、我们的身份,以及我们个人和集体与上帝之间的关系。

与每周礼拜时的讲道不同,会众敬拜中唱出的歌词是我们大家一致、同声的宣告。 选择大家都能认同且一起唱出的歌词是一项严肃的任务。

像联合卫理公会的“CCLI前100首及更多”这样的资源,可以帮助那些正在寻找一种方法来评估他们教会崇拜方式的人如此自问:“我们是否正在努力用感情和理解来一起歌唱? 又是否在灵性和真理中一起歌唱?”

Kelsey Kramer McGinnis是一位音乐学家、教育家和作家。 她拥有爱荷华大学博士学位,对基督教社区的音乐进行研究。

翻译:许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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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公民”应如何参与政治?

努力改善我们身处的社会不是世俗化的行为,而是爱。对社会袖手旁观不是爱,而是世俗化的行为。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22, 2021
Il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 Genesis Photos

基督徒生活中的一个吊诡处是,当一个人对天国的关注越深,他对上帝的旨意能在世上实现的关注就越深。 而在这个世界上,最热衷于服事他人的基督徒,往往是那些对另一个世界(天国)的现实有着最强烈关注的人。无论是牧师、传道人、政治家、改革家、企业家、医生、权贵富人,或是普通的平信徒——都是如此。

透过服事他人来表达对他人的爱,是基督徒的首要任务。 但正如多数基督徒从起初就看到的那样,我们在地上的“公民身份”也是一种服事形式。 尽管马克思主义者声称宗教会让人对地球上的需求麻木、无感,我们却发现,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那些同时有着天国公民身份的人(我赞同保罗在腓立比书3: 20中的说法)是任何国家最好的公民——无论在民主国家或在极权主义国家、基督教国家或异教徒国家、深深世俗化的国家或无神论国家。

公共活动(Public Activism)的圣经依据

在新约圣经中,公民义务与服事上帝的义务被归在同一处,甚至是作为服事上帝的义务的一部分被强调。 当耶稣在回答关于纳税的问题时说:“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上帝的物当归给上帝(可12:17)”,耶稣并不是在巧妙地回避问题,而是明确承认向现有的政治 体制缴纳应得的东西,是基督徒使命的一部分。 当彼得说“敬畏神,尊敬君王。”(彼前2:17)时,强调的是同样的真理;当保罗概述真实的基督徒是因着恩典过感恩的生活,并教导罗马基督徒“在 上有权柄的,人人当顺服他”,并且“因为良心”,他们应该向“当得粮的,给他纳粮;当得税的,给他上税;当惧怕的,惧怕他;当恭敬 的,恭敬他。”(罗13:1-7)时,保罗强调的是同样的真理。

保罗说,每个国家的官员都是“上帝的佣人,是于你有益的”(罗13:4)。 请注意,保罗在这里指的可是异教的罗马官员,上至皇帝,下至普通百姓! 他进一步解释,上帝设立国家是为了维护法律、秩序、正义和“善”。 这里的“善”显然包括来自国家的保护和福利,也就是让人们有追求幸福的机会,而这也是铭刻在美国宪法里的价值观。

因此,尽管基督徒不应视这个世界为自己的家,且应该视自己为旅居他国的异乡客、终生为旅人,耐心直等到“那日”的到来——当我们终于旅行至我们积存财宝的 那地(彼前2:11;太6:19-20)——但圣经禁止基督徒对善政所带来的益处无动于衷。 因此,在为邻舍和自己争取最大权益的过程中,基督徒也不应犹豫不决。 透过守法的生活来支持稳定的政府,并在可能的情况下透过个人参与来帮助政府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这对今天的我们来说,正像约瑟、摩西、大卫、所罗门、尼 希米、末底改和但以理做的事ㄧ样。 我们必须视这样的公民参与为对上帝和邻舍的服事。

正如欧洲议会一位基督徒前议员,弗雷德里克·卡瑟伍德爵士(Sir Frederick Catherwood)锐利地指出的那样:“努力改善我们身处的社会不是世俗化的行为,而是爱。对社会 袖手旁观不是爱,而是世俗化的行为。”

一些被误导的基督教发展

然而,我们必须首先注意到现代基督教的三种发展方向,它们在基督徒的政治责任上形成令人困惑的相异交叉趋势。 在我们进一步讨论前,需要对这三种方向进行一些讨论。

1. 某些基督教相对主义者(relativists)政治化的意图

当我谈到基督教的“相对主义者(relativists)”时,我所指的是某些新教徒,他们不再视圣经教导为上帝启示的真理,而是作为人类(不完整的)指向上帝的 启示的指南,并用文化上的相对性术语来表达,认为今日的基督徒不一定再受上帝启示的约束,并宣扬一些今日的基督徒不应赞同的观点。

当我说“政治化的意图”时,我指的是他们的目标是将基督信仰从“通往天国的朝圣之路”简化为“现世的社会政治计划”。 他们视这个计划为“现在就在地上建立上帝的国度”——透过终结社会集体性的罪恶,如种族主义、经济和文化上的剥削、阶级差异、人权掠夺——好能现在就实践“和平(shalom)”。(shalom在希伯来文意指“在上帝里共同享有身心灵上的福祉”)。

这种想法的问题在哪呢? 在于它并没有为shalom祷告,也不允许人们等到机会来临时才努力追求shalom。 圣经确实要求每个基督徒在地球村内爱我们的邻舍——在我们自己国内以及在国际上都这样做。 但是,当基督信仰(我们对上帝启示给人类的旨意的理解)和基督徒的顺服(我们为遵行上帝启示的旨意所做的努力)被简化并等同于“人类为了改善社会所做的一切努力 ”时,结果会是灾难性的。 当基督只有在这世上某些特定的匮乏及破碎处才被人视为是救赎主、君王、解放者和人道主义者时,福音的核心就被割裂了。 然而,这已成为某些新教领袖中的自由派(liberals)和激进派(radical progressive)的标准观点。 普世教会协会(World Council of Churches)所表达并强化的就是这样的观点。 (罗马天主教在拉丁美洲的“解放神学(liberation theology)”也体现并助长了这些倾向,但本文并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本文关注的是北美新教)。

直截了当地说,现有的情况是,主流新教团体中,有神职人员和“被神职人员化”的非神职人员,这些人将自己基本的宗教价值观重新解释和定义为政治价值。 因此,他们打着“将基督教原则应用在生活里”的名义,将基督教世俗化。 在这过程中,他们或多或少地把基督教变成一种左派意识形态,在这种意识形态中,甚至暴力革命以及反对合法政府的游击战也被洗礼成基督教的实践(打属灵战争)。 传递此一观点的半专业书籍层出不穷,自由派神学院对这一观点有特别深入的研究,表面上称其为“政治神学”,使其受社会尊崇。 现在,因着一些新教教派总部持续不断宣传这一观点,导致许多基督徒开始认为,身为“基督徒公民”意味着我们应该参与在这样的行动里。

这一切理论的根本错误在于,基督教的“超验参照点(transcendent reference)”被忽略了。 那些视圣经教导为神圣真理的人——那些在新约里首先视耶稣为将我们从罪恶中拯救出来的救主,使我们免于即将来临的愤怒,在公义中更新我们、向我们敞开天堂的 大门——那些视传福音为爱邻舍的行为的人,确实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积极地反对社会上的罪恶。 这是所有基督徒应该要做,且是实际的好撒玛利亚精神的一部分。 是的,我们确实应尽己所能缓解这世上的苦难和需求,但——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服事基督,因为基督的国度不属于这个世界,基督要求人类将今生(既充满欢乐 和富足,也少不了艰辛和苦痛)理解为道德和灵命的训练场,是我们进入永恒前的必修课。 然而,正如我所说的,那些相对主义者迷失了这个视角,在“爱邻如己”的侍奉路上偏离方向。

2. 某些基督教虔诚禁欲的绝对主义者

我这里说的“绝对主义者”指的是某些新教徒、罗马天主教徒或东正教徒,相信上帝透过圣经赋予教会祂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顺从这一真理才能讨上帝的喜悦。 他们不愿意重塑或削弱历史性的圣经信仰,因此或被人称为“基督教保守主义者”,甚至是保护主义者。 在新教绝对主义者之中,有许多人——也许是多数人——更愿意被他人称为福音派,因为基督的福音是他们基督信仰的核心。

“虔诚主义(Pietistic)”指的是只关心实践圣洁、避免罪恶、赢得灵魂、与基督徒建立团契,并在个人层面上反对一切“反基督教势力”对我群的关注。

虔诚主义者的禁欲表现为“政治上的被动性”和“不愿参与任何层级的公民政府”。有些人会投票但不会竞选公职,有些人甚至不会去投票,这类人倾向视政治议题为与自己无关的事。 因此,身为基督徒公民,他们的立场是退出而非参与政治过程。

为什么会这样呢? 似乎有几个因素相互起作用。 其中之一是对第一点所形容的自由派新教推动的“社会福音(social gospel)”的反对。 福音派敬虔主义者希望尽可能地与他们划清界限。 第二个因素是他们从末世论(他们对未来的看法)中得出错误的推论,认为随着基督再来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个世界不可避免地只会恶化,并告诉我们,基督 徒们对此种恶化无能为力;因此,他们认为谁在政治上掌权并不重要。 与此相关的第三个因素则是他们强调与“世界”的分离,“世界”意味着道德的污秽、原则的妥协、世俗的、追求享乐的、自私自利的生活方式。 他们认为政治是一个阴暗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为了获得选票和在权力游戏中保持自己的地位,人们必须不断牺牲原则,所以政治是一种明显的“世俗的”行为,基督徒不能参与其中。第四个因素则是个人主义(在我们西方文化最为明显),个人主义认为所有社会问题都是个人自己造成的问题,因此他们认为公民政府并不重要,因为公民政府无法拯救灵魂。 从根本上来说,福音派敬虔主义对政治进程完全不感兴趣。

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无论“社会福音”里可能有着什么样的错误,无论教会和传福音的事工确实应是我们首要关注的问题,基督徒仍有社会性和政治性的任务需要完成。

而即使基督的“再临”似乎近在眼前,我们也不必认为,在上帝的带领下,无论我们做出多少努力也无法使这个世界暂时变得更好一些。

政治当然是一种权力游戏,但若要改善社会结构,我们就必须加入这场游戏。 虽然政治属于这个世界(是短暂的存在),它仍是被用以服事上帝和人类的一个“领域”,本质上并非基督俗必须禁止及远离的“世俗之物”。 此外,正如我们等下会解释的,在政治上妥协(参与政治的必经过程)与“牺牲掉原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

最后,认为“糟糕的社会是出自个人糟糕的行为”则是一种近视眼,模糊了好政府能带来的好处,以及坏政府所造成的伤害之间的差异(想想希特勒、前柬埔寨首相和乌干达 的独裁总统)。 是的,敬虔主义的消极被动心态无法被合理化。 我们需要教育基督徒摆脱这种消极被动性。 对基督徒公民来说,这种立场并不比我们在第一点反对的福音政治化的立场更合理。

3. 某些基督教圣经主义者的政治帝国主义

我这里所指的,是某些热爱圣经的教会或团契成员激昂的“十字军精神”。 他们称自己为“原教旨主义者(fundamentalist)”,而不是福音派,因为他们觉得前者意味着不愿与这个世界妥协的战斗精神。

这类人毫无不犹豫地宣布自己的目标,并为实现目标而投身于政治界的纷扰中。 然而,若将民主的权力游戏视为“旧约圣战的现代版本”——上帝号召祂的子民推翻异教徒的国度、用武力夺取他们的王国——则会产生非常多问题。 正是出于这种诱惑,我称这为一种“(基督教)帝国主义”。

在旧约的圣战中,异教徒没有权利,也不会得到宽恕,因为上帝选择使用祂的子民作为祂的刽子手,透过人类施行这些人应得的审判。 身为上帝报应公义的启示(上帝的公义贯穿整部圣经),圣战在当时具有连贯性,甚至包含令人敬畏的道德意义。 但圣战并非上帝为基督的教会制定的计划的一部分。 保罗在罗马书12:19说,把报应留给上帝吧。 在美国、印度或英国等现代多元民主国家的政治驾驶舱里,视圣战为基督教行动的典范在道德和实践上都毫无圣经根据。

在民主社会中,如果没有公众舆论的支持及挽留,没有人能执行政策。 因此,寻求公民之间的共识以及为达成共识而努力、向他人游说的过程至关重要。 肆意践踏他人意见、好似他人(例如异教徒)的意见不重要的行为态度,永远只会产生弄巧成拙的反弹效应。 所有那些试图攫取并使用权力,但却没有首先赢得公众共识支持的团体都会遭遇同样强硬的反对,且像这样的团体通常只会昙花一现。

今日的新教徒可能会为罗马天主教已然放弃“错误(的人事物)没有任何权利”这一长期信念而欢欣鼓舞。 然而,如果新教徒们如今也对类似的信念心存侥幸,回力镖很快就会打回自己的脸上。 像这样危险的信念一直存在。 正如保罗·亨利(Paul Henry)所指出的,“‘对公义的热情’可能会‘对政治实践有害’。因为任何一种自认为基督『真正的跟随者』的人都会受到这类诱惑,变成顽固 的意识形态主义者,试图将自己坚持的真理强加在(异教徒)社会。”基督徒公民理应对社会上的是非对错有坚定的信念,然而当我们面对类似的试探时,始终需要小心 谨慎。

我们为什么支持民主

我们所熟知的代议制民主——立法、司法和行政各司其职,公共资讯服务(媒体)不受政府控制,民选政府始终面对民选的反对党,一人一票定期举行的全民选举——并非基督徒公民生活和服事上帝的唯一政府形式。然而,毫无疑问的,从基督教的角度来看,它是一种比其他任何形式都更合适、更明智的形式。

基督教之所以更倾向推荐民主制度是基于两点见解。

首先是认识到在开放的社区体系中,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在原则上允许任何人有资格担任任何职务,是最能在政治上体现上帝赋予每个人尊严和价值的制度 。

其次,正如阿克顿勋爵(Lord Acton)所说,在这个堕落的世界上,所有权力都会腐化,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因此,权力分立以及在行政机构中建立制衡机制将限制腐败 的危险,即便这种约束机制永远无法完全根除腐败。

基督教的这些见解与世俗的智慧不谋而合,世俗智慧认为,若公民越能感受到自己共同参与影响自身生活的决策,他们就会越坚决地遵守这些决策。 因此,能够最大程度地征得公众共识的政府模式,通常会比其他任何制度都更加稳定。

让民主发挥作用

因此,我们可以期待基督徒公民对民主原则表现出坚定的承诺,并知道自己有义务竭尽所能使民主健康地发挥作用。但这意味着要有意识地委身于民主的过程,视其为在政治体制内做决策的最佳方式。

在哲学和宗教多元化的民主国家,如西方国家,在冲突中达成共识的民主过程至关重要。 在这个堕落的世界里,因人们视野的有限性和利益竞争而产生冲突是政治舞台上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因此,在冲突各方之间达成平衡的公共角力的强度和完整性,便成为衡量一个社群健康的程度和士气的指标。

透过辩论解决政治冲突的方式被称为妥协。无论妥协在伦理学领域意味着什么,在政治中的妥协并不意味放弃原则,而是在当下所能做到的一切情况下,更切实际地愿意退而求其次。 妥协背后的原则是,半块面包总比没有面包好。

互谅互让是政治妥协的核心,因为妥协是民主政治的核心。 能够认知到这一点,是在政治视野上成熟的标志。与此相反的是僵化的教条、对所有“没有100%赞同自己观点和目标的人”采取敌对立场——这些标志着政治视野上的不成熟。

民主决策应是个尽可能公开透明的过程,官员应在不影响未来的情况下公开他们采取任何行动的理由。 但事实证明,所有重大政治决策本身都是复杂的,在社会上也会引起争议。 这是不可避免的,至少出于三个原因。

首先,每个人对每个事件事实的了解都是片面和选择性的(人类倾向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说词)。

其次,人们的价值观、优先事项以及对长期和短期结果的“相对重要性”的看法有所不同。 简单的例子就是关于环境保护的辩论。

第三,人们对后果的估算,特别是对意外和不希望出现的后果的估算,也会有所不同。 许多在某些人看来是正确的行动,在另一些人看来却是错误的,因为他们预测的后果不同。 由于行政决策经常会产生不受欢迎的副产品,因此这些决策往往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也就是说,试图选择最小的“恶”来避免更大的“恶”。 例如,关于在战争中使用大规模核装置的辩论。

基督徒公民必须承认,在政治上没有非黑即白的答案,但上帝盼望所有人都能被他们所能认识到的最崇高的理想和最成熟的智慧所引导。 所罗门的例子(列王记上 3)表明,上帝赐给统治者的礼物有时是能创意地应对未来的智慧,而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现成方案。

基督徒公民该做些什么?

整部新约都没有提到基督徒公民对政治的积极参与,原因很简单,第一世纪的基督徒没有参与政治的选项。罗马帝国不是个民主国家,而多数基督徒皆不是罗马公民(只有少数的罗马基督徒)。这些基督徒是来自社会经济底层的少数族群,被视为犹太教等又老又古怪教派中更古怪的分支。他们没有政治影响力,也不可能获得任何政治影响力。(在君士坦丁大帝之前,基督徒的信仰是非法的,他们在各地都生活在时有时无的迫害下)。

因此,他们唯一能做的具有政治意义的事就是纳税(马太福音17:24-27;22:15-21;罗马书13:6-7)、为统治者祷告(提摩太前书2 :1-4),以及维护和平(罗马书12:18;帖撒罗尼迦前书5:13-15)。

然而,当今的代议制民主为更广泛的政治可能性敞开大门,因此,与新约时代所要求的情况相比,我们在政治上需要做出更多负责任的承诺。

这些承诺可归纳如下:

1. 所有基督徒应先足够了解各方资讯;否则我们无法对问题做出好的判断,无法好好的投下一票,也无法为统治者做出好的祷告。 对政治无知绝非基督徒的美德。

2. 所有基督徒都应按照提摩太前书2:1-4的教导,为掌权者祷告。根据圣经的启示,祷告的功效是巨大的(无论是作用在我们身上或是事情上)。

3. 遇到需要人民意见的时候,所有基督徒都应在所有选举和公投中投票。 我们投票时应根据所面对的问题而非个人(候选人)为导向,且不应孤立地看待单一问题,而是以我们对整个社区/国家福祉的愿景为导向。 这是我们作为世上的光与盐发挥影响力的一种方式,即使微不足道(马太福音5:13-16)。

4. ㄧ些基督徒应能透过辩论、写作和在他们最赞同/支持的政党内工作来寻求政治上的影响力。 神职人员通常不应该这样做,因为这会妨碍/绊倒那些不同意他们政治观点的人接受他们的事工、服事。 然而,非常值得赞许的做法是,鼓励对政治感兴趣的平信徒将获得/发挥政治影响力视为基督徒服事邻舍的一个领域,与在教会生活、敬拜和见证领域服事并列。

5. ㄧ些基督徒应接受职业政治家的呼召作为使命。 什么样的基督徒应该这样做? 那些兴趣、能力和机运兼备的人,没有任何其他职业更适合他们的人;那些对改善全球人类命运、促进国际和平、以正义取代豪无原则的歧视、在增进公众利益上具有远见卓识的人 ;那些预备以耐心、谦逊、宽容和正直的态度努力工作的人,他们会避开政治上的盲从狂热,不畏挫折,将公众利益置于自身利益之上。 教会历史表明,上帝希望祂的一些仆人成为职业政治家,良好地领导和塑造社会,一旦发现自己适合扮演这个角色,就表示上帝发出了呼召,这样的基督徒(有可能是任何基督徒 )应接受这个呼召。

不过,在这一点上,所有基督徒都不应盲目地乐观:选择从政的代价十分高昂。 政治的道路非常崎岖。 在公共领域的金鱼缸里,你会不断遭受无情的批评,在这领域生活需要坚韧不拔的精神,需要做出重大的自我牺牲。正如罗伯特·D·林德和理查德·V·皮耶拉德所写的那样:

“这项工作往往吃力不讨好、令人泄气,有时对参与其中的人来说意味着心理压力和心碎。他们面临的问题很棘手,无论政治家怎么做,总有人会不满意跟抱怨 。社会上的每个人都有权批评任何公职人员的行为,批评者拥有事后诸葛亮的优势,而决策者却没有这种特权….。从个人角度来看,政治工作对个人的时间、 家庭和经济资源提出很高的要求。许多朋友会自动假定一个人从政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动机,他们会透过明知故问的眼神或狡猾的言辞试图揭露你……”

政治是一种权力游戏,而权力游戏经常引出罪人心中的嫉妒、仇恨、恶意和自求多福的两面性,大家都耳熟能详,无需赘述。 任何有原则的政治家都不能指望一帆风顺,基督徒更是如此。

但是,在任何一种职业岗位上履行基督徒使命,又岂是简单的事? 前欧洲议会议员佛瑞德·凯瑟伍德(Fred Catherwood)在《基督徒公民》一书中的结尾值得我们一再反思:

“我们必须谦卑,不能自以为是。我们必须准备好发现自己有时错得离谱,并且能够承认错误。我们服事人类同胞,是因为我们爱那位为我们献出生命的主。因此,无论我们做 什么,都是出于这份责任感,因为这是正确的。我们不会像那些邪教组织,声称能在此生立刻得到满足。我们不像推销员那样保证爱主一定能成功。基督徒的时间线 不是属世的时间线。一人耕耘,另一人收割;一人辛勤做工,另一人加入他的工。在与神同行的时间线上,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基督徒知道忍耐及老练的意义 ,同时也知道实际行动的意义。”

这是基督教政治的正确公式,因为这是基督徒生活每一部分的正确公式。

作者——神学家J. I.

巴刻(J.I.Packer

)于2020

年7

月17

逝世

,享年93

岁,他曾帮助数百万福音派基督教徒阐述和理解他们的信仰。他的众多著作,如1973

年出版的《认识神

》,不仅解释基督教教义,更重新点燃人们对《圣经》的权威、十字架的奇妙和圣洁生活的热情。《今日基督教》视巴刻为我们的同事般纪念他。

他曾为本刊最初发行的期刊撰稿数篇。

自1980

年代开始,他担任编辑长达三十多年。

他的ㄧ生如同他的名言——“注入真理”——体现在他所撰写的关于痛苦、爵士乐、普世主义、祷告和其他几十个主题的70

多篇文章中。在巴刻1991年一篇文章中,他说他希望当人们想起他时,想到的是他致力于挑战福音派里面“个人崇拜”的风气:“我希望作为一个鼓励人们思考的‘声音’( 像施洗约翰在荒野中呼喊)被人们记得,而不是一个“借着为人所知的地位和魅力来减少人们思考的人”。因此,本着这种精神,本刊不会发表一篇

冗长的记念文(你可以在CT的网站上找到几篇相关的好文章

)来纪念J. I.

巴刻,而是重新发表巴刻这篇经典文章,盼望能为今日(如同1985

年那样)注入人们迫切需要的真理。 ——

《今日基督教》编辑部。

译: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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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美南浸信会选举艾德·利顿(Ed Litton)为新主席

这位阿拉巴马的牧师因其对妇女的包容和提倡种族正义的工作而闻名,在决选中击败了“浸信会保守派网络”(Conservative Baptist Network)的迈克·斯通(Mike Stone)。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8, 2021
Mark Humphrey / AP

被支持者视为福音合一和种族和解倡导者的埃德·利顿牧师,击败了受到保守派系热烈支持的候选人,当选为美南浸信会(SBC)的下一任主席。

利顿的当选被视为关于美国最大的新教宗派未来走向的一个信号。该宗派在对于种族、性侵和其他问题的处理上爆发了内部争斗,而“浸信会保守派网络”对其向自由主义的漂移和所谓 “清醒”(woke)神学发出了警告。 这场激烈的选举也揭示了,在成立一年半后,这个活跃的团体在SBC的影响有多大。

担任SBC妇女领袖网络指导委员会成员的杰基·金(Jacki King)说:“这次投票…表明我们希望有一个领袖,能在品格、谦逊和表达团结意愿方面代表我们整体,而不是只代表那些鼓吹分裂的人。”

在一场没有明显领先者的竞选中,在有超过15,000名信使(即与会代表——译者注)参加的、25年来与会者最多的这次大会上,利顿战胜了由“浸信会保守派网络”其他领导人支持的牧师迈克·斯通,以及长期担任美南浸信会神学院院长的阿尔伯特·莫勒(Albert Mohler)。

对于这一新组织持批评态度的人担心,如果斯通获胜,可能会导致该宗派在按政治派别分裂。 他们还对泄露的信件所反映的内容表示关切,这些信件指称他在担任执行委员会主席期间抵制对性侵行为采取应对措施。 在第一轮投票中斯通获得了候选人中最高水平的支持,并在第二轮投票中近以48%的支持率输给了利顿的52%。

预计利顿将延续即将离任的现任主席格雷尔(J.D. Greear)所设定的优先事项,他说,在任命妇女和有色人种进入该宗派各委员会方面,他将继续格雷尔的各项努力。 利顿和格雷尔都使用了美南浸信会的一个被认可的替代名称–大使命浸信会(Great Commission Baptists),以此来表示对大使命的承诺,而不仅是其区域身份。

利顿当选之前,他的朋友弗雷德·鲁特(Fred Luter)发表了生动的提名演讲,他是SBC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非裔美国人主席。 卢特称来自阿拉巴马州萨拉兰市(Saraland)救赎教会的利顿牧师是一位 “团结者”,他 “独特地展示了他对种族和解的承诺”。 卢特还说:“面对我们大会中关于性侵问题的一些非常困难和必要的对话,埃德带来了一颗非常有同情心的牧者之心。”

当围绕着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的辩论和指控在SBC激荡时,因为与自己社区的黑人牧师的对话,使得利顿在总会层面上为种族正义大声疾呼。 他领导南方腹地的牧师们在承认并治愈其种族主义历史方面做出努力,并与卢特等黑人牧师一起反对“SBC中任何试图假借福音,转移对种族和解的关注、否认系统性不公正现实存在的动向。”

利顿说话温和,留着白色的短胡须,他担任救赎教会的牧师已有27年,之前是亚利桑那州的植堂者。 他和妻子凯西(Kathy)是美南浸信会中典型的一对有影响力的夫妇。 在2019年成为第一位当选SBC注册秘书的女性之前,凯西·利顿曾在北美宣教董事会担任董事。

这对夫妇还有着相同的植根于悲剧的见证。 埃德·利顿的第一任妻子在14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凯西的丈夫也是如此,他也是一位美南浸信会的牧师。 利顿说,“我们都对生活中的苦难和痛苦有深刻的感受,这改变了我们,而且我们相信是往好的方向改变我们。”他引用了《诗篇》34:18,即我们的主贴近伤心的人。

他在当选后对记者说,解决“伤害和痛苦”需要教会“用心”,并描述了福音如何支持他对种族和解的承诺和对性侵受害者的尽心关怀。

利顿建议总会需要谦逊地听取彼此的意见,尽管彼此有不同意见,但要围绕大家共同的基本信念走到一起,。

他在去年对CT发表意见时,批评了“浸信会保守派网络”,说:“老实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存在。 我不知道有哪位教授、哪所神学院,或者SBC的哪位牧师不全心全意地支持《圣经》的无误性”。

这场选举显示了“浸信会保守派网络”已经变得多么有影响力。 在过去的一年里,该组织在网上和现场举行活动,所发起的这场运动,让更多的教会派代表参加今年的大会,为斯通投票,并推动对批判性种族理论进行更强烈的谴责。 支持者们戴着写有“阻止CRT”和“击败拜登浸信会”的贴纸与会。

担任SBC执行委员会成员并支持斯通的罗德·D·马丁(Rod D. Martin)在推特上写道:“这是个不易接受的失败,”他说。 “但这是一年来的努力。 我们在与整个宗派机器斗争,还有他们所有的主流媒体朋友。 我们没有赢, 但这个结果表明我们可以赢。”

不过,对于大会上的其他人来说,利顿的当选标志着对这一新组织的明显胜利。

乔治亚州麦迪逊浸信会的牧师格里芬·古利奇(Griffin Gulledge)说:“有些选举很激烈,有些则是一面倒。 输赢出多少并不像结果(输赢)那样重要。 现在的结果是埃德·利顿担任主席,致力于种族和解和针对性侵的改革。 这应该鼓励任何和每一个美南浸信会会员,这也鼓励了我。”

翻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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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你的邻舍吗?从努力击败自己的罪开始。

我们“尽一切努力成为圣洁”是要达到共同利益。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8, 2021
Prixel Creative / Lightstock

有什么爱邻舍的有效方法?我们大多数给类似的答案,如给生病的人送上一顿饭,或替别人修理一个坏水龙头。再三考虑,我们可能会指出一些不太明显的行动,如为人祈祷,为自己的过失迅速道歉,或者给予鼓励。

在每种情况下,我们都会想到针对他人的积极行为。这些都是“彼此”的行动,符合许多新约的教导,如何对待神放在我们周围的那些人。

每一个“彼此”都是爱邻如己这大诫命的表达。超越对方所表示的尊崇,彼此饶恕,像基督饶恕了你们一样,彼此忍耐,在爱中彼此顺服。这些旧约律法的延伸表达,指示我们如何在群体生活,并且为维护共同利益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指引。找到有意义的彼此相爱方式不仅仅是“好主意”或“好建议”,而是为群体的福祉所必须付出的努力。

但是,要真正彼此相爱,我们必须努力注重内在的敬虔,而不仅是外向着他人。爱邻舍的呼召是基于我们如何爱自己。明确地,个人的灵命健康是与群体的健康联系一起的。

然而,我们本能地将我们的罪分为两类:影响我们邻舍的罪和只影响我们自己的罪。古代的个人主义之神低声说:有些罪就只在神和我之间。如果有后果,它们只会影响我。这根本不是事实。 《圣经》一贯的讯息是:个人的罪会产生间接的苦难,永不落空。

想想亚干,他相信他可以拿据战利品为己有,并把它们藏在帐篷里(书7)。上帝惩罚不只亚干,还有他整个家庭,这事正正告诉我们个人的罪其实是干犯邻舍的罪。个人叛逆损害了群体福祉。

我们跟亚干没什么不同。当我们向个人主义之神下拜时,我们告诉自己一个类似的谎言:“只要我的自私被隐藏,只要我不因为冲动公开地去贬低他人,只要没有人知道我沉迷于这种行为、物质、或自己的苦毒,就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只有我自己。”但个人的罪会产生间接的苦难。

为什么?因为我们在隐密处所做的是最准确地表现真我。它揭示了我们心中的动机,这些满溢的动机总会影响我们的邻舍。个人的罪会产生间接的苦难。但好消息是:个人的圣洁会产生间接的祝福。

《圣经》一贯的讯息是:个人的罪会产生间接的苦难,永不落空。

正如在隐密处进行的罪将被牵进光明中,在隐密处作的义行也会得到主的赏赐(太6:1–18)。当爱、喜乐、和平和忍耐成为我们每天的默想;当仁慈、善良和信实成为我们的心态;当温柔和节制成为我们的主要支柱,这些美德就会充满我们的心,成为祝福我们的邻舍的泉源。

当这些成为我们的性格特质时,我们不禁以牺牲的方式与别人相处。罕见的、努力寻索的个人圣洁,能达致共同利益。

因此,也许“爱邻如己”最基本的方法就是要“竭力追求圣洁”(来12:14).如果暂停使用社交媒体能让你更渴望面对面的友谊呢?如果一个不为人知的延迟购买的决定让你更慷慨呢?如果暂停工作令你对家人更仁慈呢?至少可以说,这是一种罕见的方法——一条少人走的路,一条窄路——又是我们伟大的大祭司所选的路,他像我们一样受到多方诱惑,却没有犯罪。罕见的、努力寻索的个人圣洁,为了共同利益倾流不住。

给别人送上一顿饭当然是在爱我们的邻舍。但是悔改和从我们“个人”的罪回转也是。选择走我们救主的窄路,因着满溢的泉源,我们可以爱我们的邻舍。

Jen Wilkin是一位妻子、妈妈和圣经老师。她是《阅读圣经的女性》和《没有其他像祂的》的作者。她的推特是 @jenniferwilkin

翻译:季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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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学园传道会(Cru)因强调种族议题而起分歧

在这跨教会事工的内部,批评者声称,它最近以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 CRT)的思维来处理多元化,而导致“使命漂移”。

Founded in 1951 as 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 Cru is headquartered in Orlando, Florida.

Founded in 1951 as 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 Cru is headquartered in Orlando, Florida.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6, 2021
Photo courtesy of Guy Gerrard / Worldwide Challenge via Guardian PR

有关批判性种族理论(CRT)的辩论已经临到美国最杰出的跨教会事工之一Cru。在那里,一封长达179页的信声称,过分强调种族正义,已经加剧了该组织内部多年来悄然酝酿的紧张局势。

这份名为“寻求清晰和团结”的文件于2020年11月提交给Cru的总裁史蒂夫·塞勒斯(Steve Sellers),并在该组织内部传播,然后于今年5月在网上出现。其作者是一群Cru的基层工作人员,他们担心“受害者——压迫者的世界观”已经在整个组织中根深蒂固,分裂了工作人员,并贬低了真正的福音。

这文件说:“在追求(多元化)时,我们无意中采用了一套不合《圣经》的思想体系,导致我们不团结。这些概念造成了不信任、气馁和许多其他问题。”

Cru成立于1951年,名为基督学园传道会(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 ,其使命宣言是通过其著名的校园事工和其他福音外展,“赢得、建立和差派以基督为中心的倍增门徒”。最近的这份文件认为,在宣称的使命与其目前的事工之间有“差距”,说Cru处理种族主义和压迫议题的方法导致“使命漂移”。

这反对CRT的文件说,“至少1,000名员工”有与他们一样的顾虑,并且附上数十名员工和捐赠者的证词,但其中大部分是匿名的,只有11位提供名字,并且没有完整的签署人名单。

Cru仍然是一个以白人为主的组织。根据该组织自己的统计,在大约8000名美国员工中,22%的人被认定为黑人、土著或其他有色人种。自2015年以来,该机构越来越强调文化能力和种族和解。

领导们在员工会议中开始更公开地谈论种族主义,该机构为工作人员提供了一项名为“镜头”(Lenses)的关于族裔和文化“一体性”的培训。这两项努力在文件中都被挑出来作为“社会正义的教导”。

好几个匿名的证词称该组织的文化能力培训是“政治性的”,并称其为“反美国白人的言论”。一位匿名工作人员(被称为少数派员工第30位)说,Cru和整个教会内的趋势代表了“一个关于系统性种族主义、白人特权和权力体系的全新的宗教”,“将所有基督教神学都贴上了白人种族压迫意识形态的标签”。

在整个文件中,参与者描述他们从领导人身上看到的关于的种族思维为“虚假的福音”、“不合《圣经》”和对福音派的威胁。

破坏团结

整个Cru里的人,包括反对CRT文件的作者们和其他人,都看到了该机构在处理种族议题的长期紧张关系于去年升级。 2020年1月在佛罗里达州奥兰多Cru的总部举行了一个小型的五人会议,讨论该机构对于种族正义议题的强调。就在冠状病毒大流行的开始时期,这很快发展成为每周一次有350多人参加的Zoom会议,而大部分是白人员工。

这其中的60人跟着撰写反对CRT的文件,而其背景就是在2020年乔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阿莫·阿贝里(Armaud Arbery)和蒲隆娜·泰勒(Breonna Taylor)被杀后,美国各地呼吁种族正义的呼声震撼全国。

这群人的召集人之一是斯科特·彭德尔顿(Scott Pendelton),Cru的《耶稣传》影片(Jesus Film)事工的负责人。正如文件所指出的,他担心对种族正义的强调会贬低Cru福音事工的核心。

他说:“我们可以团结起来,通过我们在基督里的身份向世界展示我们彼此相爱。不是借着我们试图摧毁种族主义结构——尽管这有它的位置——而是借着我们在耶稣里的身份。”

彭德尔顿和反对CRT文件的作者们说,他们同样关心多元化和种族和解的需要,但过去五年的努力实际上伤害了Cru以前的“种族团结”。彭德尔顿说,一些参与批评的BIPOC员工特别表达了他们的担忧。

然而,另一些人则认为,Cru强调种族敏感性和包容性,有助于他们在信仰上的成长,提供了达成该组织主要目标有意义的一小步。

达里尔·史密斯(Darryl Smith)是许多对这份文件感到措手不及的员工之一。史密斯自1996年以来一直在Cru工作,并在过去四年中担任该机构的 一体性和多元性 主任。

史密斯说,文件中所提到和批评的项目有几项是他所指导的,但作者们没有向他提出他们的担忧。信中的一部分明指Cru的文化能力培训和参与种族议题的努力为“世俗”,“虚幻”和“不合圣经”,他说,他感觉到像“有人告诉我,我身为一个黑人在这里可能会导致Cru的使命漂移”。

Cru的美国总监马克.高蒂尔(Mark Gauthier)在2021年3月的视频中确认像史密斯那样的反应,在本周由博客博主和学者瓦莱丽.霍布斯(Valerie Hobba)分享”。

他说:“我们的一些员工,特别是一些我们的BIPOC员工,在这研究的发布方法上违反了信任。虽然这小组的关切可能动机很好,但编写报告和资讯分发的方式使我们许多BIPOC员工身受重压。这项研究实际上质疑了整个Cru谈论多元性的所有渠道。 ”

“特别是对我们的BIPOC员工来说,它提出了一个问题,即我们是否正在后退——我们是否正在放弃《圣经》中对一体性和多元性的追求。嗯,只要研究提出了真正的问题,不管我们喜欢与否,这是非常有帮助的。然而,从这研究得出的含义可能令人相信,我们的多元性倡议,许多是不受欢迎的,无效的,并构成使命漂移。 ”

波特兰地区主任乔什·陈(Josh Chen)认为,这份文件试图通过把追求正义的重要性极小化来“缩小正统的范围”。

陈主要是牧养年轻的大学毕业生,他说:“我认为我们几十年来谈论福音的方式是在配合婴儿潮一代的情况。而我们这些试图辛勤努力为这一代重塑这好消息的人,却被视为不合《圣经》。 ”

彭德尔顿告诉CT,他和他这一群年纪较大的人,因为这封信所造成的紧张局势而“悲伤”。 “我们希望多元化。我们只是想要忠心以符合《圣经》的方式去做。我知道(那些不同意我们观点的人)也是这样做。这使得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

辩论CRT

批判性种族理论在教会内外保守派的公共谈论中上升到前列,是 最近迅速发生的。它起源于一个比较利基(niche,小众)的70年代法律理论,认为权力不平等深深植根于社会内部,并沿着种族路线团结在一起,它已成为保守派和共和党意见专家 经常谈论的话题

去年11月,美南浸信会的六位神学院院长 发表声明 ,称这一理论与该宗派的讯息“不相容”,促使 至少四名黑人牧师 与教派决裂。俄克拉荷马州、爱达荷州和田纳西州都是共和党占多数的州,最近禁止公立学校教授这一理论, 近十几个州 也制定了类似的法规。

寄给Cru领导的那份反对CRT的文件对这名词的定义,是采用巨型教会牧师约翰·麦克阿瑟(John MacArthur)的一篇文章,以及一些反对批判性种族理论辩护者的资源,如理论化学家尼尔·申维(Neil Shenvi)和无神论者詹姆斯·林赛(James Lindsay)。文件没有提到著名的批判性种族理论学者,如已故哈佛大学教授德里克·贝尔(Derrick Bell)或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教授金伯莱·克伦肖(Kimberlé Crenshaw)。

一位帮助组织Cru员工会议的前专案主任,马特·米卡拉托斯(Matt Mikalatos)说:“这是一个宣传,这不是报告。它的用意并不是要分享图画的两面,而是要推动一个非常具体的议程。”

许多人认为Cru 2015年员工大会是一个转捩点,讲员更直接地讨论了正义和种族多元性的议题。米卡拉托斯说,组织者希望确保会议对每一个出席者都是”有意义和变革性的“,而不是单为多数人而设计的。

他说:“这意味着,多数习惯于会议为他们设计的人仍然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来自不同神学范围的人也会感到有份。”

那份批评性文件声称这次会议是“交给最激进的社会正义和CRT传播者”的,讲员包括克里斯蒂娜·克利夫兰(Christena Cleveland)——当时是CT专栏作家与杜克神学院教授——以及安迪·克劳奇(Andy Crouch)、法兰西斯·陈(Francis Chen)和约翰·帕金斯(John Perkins)。

后来的会议的讲员包括一群美国原住民基督徒——他们欢迎员工去看他们的地方,乔伊斯·埃默里(Joyce Emery)牧师——第一位在这两年一度的会议中演讲的女牧师,并基督教文化能力教练与《做那桥梁》的作者拉塔莎·莫里森(Natasha Morrison)——她呼吁企业为种族主义而悔改。

彭德尔顿说:“听到少数民族的主内弟兄姐妹的经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为他们的经历,我与他们一起悲伤。这是很多多数文化的员工需要听到的资讯,但(同样的资讯)在五年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之后,却没有关于走在一起彼此原谅对方的资讯。”

Cru的高层领导人说,批判性种族理论不是内部领导讨论的一部分,高蒂尔指出,该组织并不“持守或教导任何世俗的意识形态”。

重温《圣经》框架

高蒂尔说,Cru预计将在未来几个月发布一份强有力的文件,关于Cru的神学架构。

高蒂尔说:“我们从前没有一个明确界定的圣经框架来指导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他强调将该组织的事工建立在圣经的意识形态上的重要性。他承认,在打击种族主义的尝试时,可能疏忽了这一强调。

虽然有些议题很难讨论,特别是在一个跨越几代人的群体中,但他希望更加强调《圣经》关于种族主义的直接指示,将有助于在这议题两边的员工找到共同点。

反对CRT的文件并不是过去一年在Cru的线上空间中唯一流传的一封批评信。在任命了三名白人担任高级领导职位(包括曾任Cru执行主任的高蒂尔)之后,一封题为“一个谦逊的请求:领导过程透明化和组织忠诚”的公开信于2020年10月张贴在该组织Facebook工作场所的留言板上。该信称这些晋升在提升非白人领导人的问题上“错失良机”,由14名员工起草和编辑,他们都在文件的签名列上。

这封信(在反对CRT的文件中被称为“员工起义”)要求Cru领导层在招聘过程中表现出更大的透明度,这信也提供具体步骤给新任命者去“打击反黑人、反土著和其他形式的压迫”。与大部分是匿名的反对CRT文件相比,574名员工公开共同签署了该文件。

撰写“一个谦逊的请求”初稿的员工,尼奇·比比(Nich Beebee)说:“在很多方面,这份'寻求清晰和团结'的文件使人受伤,因为它太隐秘了,你不知道谁在参与,除了少数列在前面的人。”

据彭德尔顿说,反对CRT文件的撰稿人大多没有透露姓名,因为小组中有许多人“害怕”被看到与该小组有联系,一些员工用虚设的名字出现在Zoom会议上,他们的相机是关掉了。

双方的紧张关系

高蒂尔说,这两份文件都“抓到了我们在推行使命时必须拥抱的紧张情况”。

员工告诉CT,Cru的Facebook工作场所上的帖子凸显了该组织的尖锐分歧。乔治·佛洛伊德遇害后,Cru的总裁史蒂夫·塞勒斯在那论坛上公开地为如何应对这场悲剧而搏斗。他这样写:“如果我特别提到这一项,为什么不提种族主义的每一个例子?为什么不公开和发声反对堕胎的罪、贩卖妇女这可怕的罪、或攻击圣经关于人类性行为的观点的罪呢?”

一些人评论说,帖子让人感觉失聪,引出“所有罪都很重要”的情绪。

随着这些紧张局势越来越明显,在Cru处理正义和多元性议题上的分歧已导致一些经验丰富的和一些最近招聘的主管辞职。

在一封 公开信中,19岁的员工拉苏尔·贝瑞(Rasool Berry)写道,“推动文化能力、正义和信仰融合的努力所面对的抗拒攻势”是他今年早些时候离职的原因之一。他引用了“通过麦克风”的 #LeaveLoud 运动(这运动鼓励黑人基督徒分享他们离开福音派空间的故事),作为他写这公开信的灵感。

长期担任校园主任(超过30年)的丹·弗林(Dan Flynn)与妻子保拉(Paula),由于担心该组织的新“唤醒的核心价值”,他们选择在2019年辞职。写在SCU文件的个人证词中,弗林列举了最近的会议有女性讲员,以及在一名前员工于2019年 公开 同性恋身份后,Cru未能“教育”员工有关传统性别角色的问题。 (这前员工说,她在Cru工作的时候,“为了她的事工”,她守独身,但几个月后选择离开该组织。)

两年制员工Jocelyn Chung,今年早些时候 发表了自己的辞职信 ,指出在她开始“拥抱更全面的福音”,强调“美国教会与白人至上主义、基督教民族主义和系统性不平等的危险性共谋”之后,她失去赞助者而被迫转为部分时间工作。

在以使命为中心的跨教会组织中,Cru并不是唯一因为应对最近的社会问题而面临审查的一个。 2015年,InterVarsity邀请信仰正义(Faith for Justice)的蜜雪儿·希金斯(Michelle Higgins)在其厄巴纳(Urbana)会议上谈论黑人的命也是命(BLM)之后, 受到批评 。希金斯在演讲后收到死亡威胁,InterVarsity被迫 澄清 ,关于黑人的命也是命,它“不全部背书”。

“导航者”(The Navigators)发表了一份类似的声明,表达了“赋予有色人种权力”的愿望,同时与BLM运动保持距离——在乔治·佛洛伊德遇害后,社交媒体“暗转”(black out)时,BLM运动在网上发布了一个黑色方块,引发了人们对该组织在种族正义问题上立场的质疑。

跨教会组织历来为各宗派的基督徒,在首要关注的问题上,提供了一个进行合作的空间。但是,随着文化紧张局势的不断加剧,这种合作的可行性将继续受到考验。

米卡拉托斯说:“大帐篷事工需要量大、爱和有能力忍受不适——这些方面,我们福音派尚未掌握。同时,在多方面,Cru非常反映福音派。”

Curtis Yee是加州萨克拉门托的信仰和文化记者。

翻译:元鹏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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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在关于神的护理(God’s Providence)的教义中,约翰·派博“往上往里,持续前行”

他的新书基于改革宗的传统,探讨21世纪的问题。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10, 2021
Illustration by Mallory Rentsch / Source Images: WikiMedia Commons / Chris Nguyen / Zachary Ferguson / Unsplash

作为牧师和作家,约翰·派博(John Piper)久负盛名,一直用非比寻常的激情唱出上帝的荣耀之歌。 在其代表作《渴慕神》(Desiring God)出版三十多年后,他的新作《神的护理》(Providence)证实了派博还能唱出更多饱含经文的诗句。

在他事工的当下,想象一下派博扮演鲁益师(C. S. Lewis)《纳尼亚传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中的角色狄哥里·寇克(Digory Kirke),也许会有帮助。 只不过,派博所处的是寇克最有影响的年龄段。当时,寇克已经从男孩狄哥里成长为年迈的教授,欢迎佩文西家的孩子们留在他的庄园里,并在他的衣柜里找到通往新世界的入口。

读者在后面的书卷中发现,寇克教授曾经到过纳尼亚,知道孩子们发现的另一个世界。 他们回来后,他渴望了解他们旅行的经历,并指点他们“往上往里,持续前行”,以便能够更好地看到、理解那个世界及它的制造者。 派博和寇克一样,向今天的读者展示了他看见的多少上帝的荣耀,以及关于神的护理的教义中可以包含多少慰藉人心、改变生命的真理。

神圣的 “看管”(seeing to it)

在导言中,派博打开了一扇门,让人重新认识上帝和祂的世界,并发出了研究神的护理的四个邀请。 它们邀请人们去敬拜和认识那位“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的上帝,并找到确据——通过祂的旨意,上帝将 “把万物白白地赐给我们”,甚至包括基督本人(罗8:32)。 接下来的700页分为45章,共三部分。

第一部分定义了派博对神的护理的理解。 这一教义阐释了上帝的目的性,即“维护、指导、支配和管理‘所有的生物、行动和事物’”。 派博在得出这一定义时并没有标新立异。 他从改革宗对神的护理的经典阐述出发,引用了主要的信仰告白,包括《威斯敏斯特教义》和《忏悔录》(鉴于派博就教理问答中关于人生主要目的的第一个问题,对答案做出的那一有名的编辑,即在“我们要荣耀上帝, 通过 永远享受祂”中,把“以及”改成了“通过”,他的学生对这些文件应该非常熟悉)。

此外,派博的定义与日后的改革宗传统保持一致,在保存(上帝维持世界)、管理(按照祂的意愿统治世界)和统筹(利用自然界的普遍运作来实现祂的目的)等方面形成体系。 派博引用查尔斯·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的话,以说明他的定义是如何区分神的护理和命运的。事实上,他的措辞很像加尔文——借引用保罗、奥古斯丁和巴西略的话——在《基督教要义》中所说的:“我们让上帝成为万物的统治者和管理者。 ……人的计划和意图是由神的护理所支配的,以至于他们被其直接带到了指定的终点。” 派博立意于改革宗的传统,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改革宗把神的护理的交易看作是安慰和确据,以应对他们那个时代罗马的教义和对他们福祉的攻击。

《神的护理》的第二部分探讨了上帝以护理统治的最终目标。 换句话说,它揭示了派博对 “上帝要把世界带到哪里去?”这一问题的回应。在这部分,读者可以看到完整的圣经护理神学,从创造到新约,直到上帝的子民得荣耀。 派博强调,上帝对以色列和“稣对列国的拯救和影响”的计划是“一贯的计划”,并不随时间或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派博表明,虽然他对神的护理的理解借鉴了古典基督教、改革宗传统和乔纳森·爱德华兹(Jonathan Edwards),但他确实强调了该教义的某些方面,为21世纪的问题提供了独特而必要的答案。 他向我们保证,上帝正在引领世界,直到祂高举自己的那一天。这不是为了分散人类对“终极满足”的注意力,而是为了“展示并邀请我们去享受它”。 简而言之,在荣耀上帝、我们通过耶稣基督获得喜乐和上帝喜悦我们享受祂三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冲突。 将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就是护理的最终目标。

《神的护理》的第三部分也是最长的部分,研究了该学说的性质和范围。 派博所说的 性质(nature),是指上帝如何影响祂所辖事物的问题。 他所说的 程度(extent),是指上帝治理的范围。 按照《圣经》和爱德华兹的说法,派博宣称世界是以上帝为中心的,“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离得开上帝的智慧、公正和恩典的安排”。 这些章节有诗意的语言和鼓舞人心的故事,有对熊、风以及对一日当中未曾感谢之恩赐的反思。 《神的护理》探讨了许多性质和范围,包括上帝与撒旦、国王和国家以及生命和死亡之间的关系。它得出的结论是,“生命中没有任何领域……可以中止或限制神的护理那终极性、决定性的支配作用。”

第三部分中最大的部分探讨罪以及人类罪恶选择的天命。 派博没有把这看作是一个需要回避的话题,而是努力表明为什么上帝的行为是罪人及其受害者的终极希望。 他解释说:“无论我用什么动词来描述上帝与人类选择之间的关系,我总是指称一种神圣的‘看管’(护理)。这绝不意味着上帝有罪,也不意味着人不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准确地说,上帝可以确定,在祂自己不犯罪也不免除罪人责任的情况下,罪依然会发生。” 在这一部分中,就像本卷的大部分内容一样,派博把《圣经》文本作为他的主要资料来源和最终权威;他的目标是在《圣经》未谈及的地方停下来,并承认有限的人类思维在理解上帝“如何”行事、隐而未现的奥秘等方面的局限。

然而,这并不是说他的探讨没有神学上的影响力。 上帝的旨意 允许 人作恶,但对此并不 欣悦 的观念与早期教会的传统是一致的,这传统体现在特土良和奥古斯丁的作品中,并由安瑟莫和阿奎那发扬光大,传至宗教改革时代。 阿奎那借着奥古斯丁说:“因此,上帝既不强求作恶,也不强求不作恶,而是允许恶事发生;这就是善。” 派博对人类自由和上帝主权之间相容性的看法遵循加尔文、改革宗的信仰告白以及乔纳森·爱德华兹的自由意志论。

剩余部分探讨神的护理在皈依、基督徒生活和未来中的性质和范围。 虽然派博没有指名道姓地回应当代动荡的神学观,但他的论点很好地反驳了自然神论(deism)、过程神学、新教自由主义和开放神学的主张,更不用说其他世界观和宗教。 此外,他告诫人们要根据神的本性和品格,过充满喜乐和爱的基督徒生活,这很好地解决了福音派人士正在问或需要问的许多问题。 而他关于认识和热爱神的护理的十个例子,是那些自称重生和信奉《圣经》的基督信徒的生命更新秘诀。

一个关键性的教义

派博的最后一章展现了所有渴望耶稣基督再来的人所共有的希望。 这应该感动读者,让他们赞美上帝,就像清教徒诗人乔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在其诗歌《神的护理》的结尾所写的一样:

万事万物,虽各不同, 却因同一个命令而存在 即为了荣耀你,因此我也赞美你 在我其他所有赞美诗中都是如此,但于此处,我加倍赞美

在整个教会历史上,恢复和捍卫神的护理的教义是至关重要的。 从早期教会应对异端的稳定性,到中世纪应对哲学难题的确定性,到改革时期应对缺乏确据的安慰性,再到现代应对创新和解构的神学反驳,神的护理论一直在服务和保守上帝的子民。

在我们这个充满冲突、怀疑、悲观和迷惑的时代,需要恢复神的护理的教义。 派博的《神的护理》让读者看到上帝在做工,带来了希望和基石,以抵御动荡的文化浪潮。 正如加尔文在《基督教要义》中所写,神的护理提供了安慰,提醒人们“当世界似乎在漫无目的地翻滚时,主也在随处做工”。

几十年来,派博一直指出有一位荣美而神秘的上帝。在本书中,他再次指出这一点,并赞美神的护理中的荣美和神秘,有的已经呈现,有的将要呈现。 派博教授在这“阴影地带”中,满怀喜悦地写下了一个真正的“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上帝完全显现,并欢迎我们所有人“往上往里,持续前行”,去认识祂。

Jason G. Duesing是中西部浸信会神学院的教务长和历史神学教授。 他合编了《教会历史神学》,也是新的儿童读物《月亮在说话》的作者。

翻译:LC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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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出,并知道我是神

随着我们所有的信仰在网上交谈, 我们有可能失去对主本人的视线。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7, 2021
Anastasiia Shavshyna / Getty / Edits Rick Szuecs

如果一个外星生命体为了解美国教会而访问地球,但他们只读所谓的基督教推特,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知道我们有着诸如道成肉身,或者复活、(耶稣)升天之类的信念。 然而,他们会对福音派的投票倾向、妇女圣职辩论、堕胎政治,以及当前流行的任何争议了解得很多。

我们习惯性地在线讨论,常常促使我们低估上帝的巨大奥秘,以及忽略了祂所激发的奇迹和崇拜。我们常只沉浸在社会学和神学的评论和辩论中。 当然,这些对话很重要。 但我们正处于用(人的)内在性取代(神的)超越性的危险之中。 我们为了基督教当下的争论而错过了神更深的奥秘。

对于这种诱惑有一个术语,我只在牧师中听说过:“祭坛焚损(altar burn)”。 它指的是我们行业的一种特殊风险。 牧师们经常处理神圣的东西——圣杯和圣饼,也宣讲圣言,关怀有软弱的信徒。

在这种频繁的接触中有一种内含的危险。 我们会亵渎神圣的事物。 我们轻率地对待圣洁的东西。 在平凡工作周的噪音中,我们忘了我们所宣扬的完整神迹。

抵制“祭坛焚损”曾经只是经常讲道、教导和领导会众的人的特殊挣扎。 但现在,任何人只要有一个键盘,就可以每天从日出到日落地谈论、教导或争论上帝。

有了这种新发现的能力,我们都有集体“祭坛焚损”的危险。 三位一体的上帝包含的超越性和震撼性被扁平为社会学或神学的抽象概念。 我们当中的许多人花在社交媒体上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聚会敬拜的时间,而这种网络空间往往阻碍了真正的悔改、沉思或祈祷。

当我们花几个小时在网络上阅读陌生人与其他陌生人争论属灵的事情时,就更难接近那位蟹状星云的神秘创造者、每一分钟的维持者,以及宇宙的救赎者。

每日的网络论神,容易产生一种“谈神倦怠”的现象. 这使我们忽略了我们造物主最难表达和最强大的地方。 真、美、善的强健概念在我们的想象力中变得很薄。

那么,对于“祭坛焚损”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呢? 它要求我们重新接触上帝的神圣性、奇异性和令人震撼的奇迹。 它需要我们沉默、安静、敬拜和悔改。 它要求我们少谈上帝,多寻求上帝。

但怎么做呢? 社交媒体将继续存在。 尽管如此,我们必须学会撤退——不是远离信仰的讨论,而是进入那些更古老、更缓慢的心灵对话形式,与真实的人和长篇的书进行对话。 我们必须独处、禁食、参与聚会崇拜和圣礼——这些属灵魂操练和习惯,是可以使我们免于被科技所吞噬。 我们生活中需要灵性地带的整个拓扑结构,而这结构是从不在网上讨论过的——我们自己的这部分是只为上帝和我们具身的社区保留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意识到我们所接触的媒体有将事物琐碎化的倾向。 没有中立的媒体。 我们运用科技的日常习惯催生了我们的灵命生活,而灵命生活又催生了我们对神的信奉和赞美。

“当蒸汽浴室的门持续打开时,里面的热量就会迅速逸出”,五世纪的禁欲主义者佛提基的狄厄多库(Diadochus of Photiki)写道。 “同样,人的心灵在想说太多话的时候,也会通过言语之门消散对上帝的纪念。”

基督徒现在有着让“言语之门”总是敞开的机会。 即使是我们把信仰的言论常挂在嘴边,或抒发在键盘上,我们还是在消散对上帝的纪念。

虽然具体应用不同,但狄厄多库的智慧仍然适用。 他建议信徒们 “避免冗言”,而要“适时沉默”,这“不亚于最明智思想之母”。

学会“适时沉默”是一种反文化行为,特别是当有好的东西要说,又有一个全天候的媒体要求我们说的时候。 但如果我们不抵制它的诱惑,我们的嘴上论神就会慢慢取代我们对神独属的敬拜。

翻译:Pearlyn Koh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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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牧是为了传基督,而不是为了争论女性牧师的资格

作为一名牧师,我厌倦了因为立场而模糊福音。

Christianity Today June 4, 2021
Il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s: Pearl / Lightstock / Nathan Dumlao / Taylor Hernandez / Alexis Brown / Unsplash / Wikimedia Commons

华里克(Rick Warren)的马鞍峰教会最近因为按立了三位女牧师而 上了头条 。听到这几位女性因着按立而得到大众的认可和宗派的扶持叫我欣慰,但是读到报导后便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呀!又来了。”我早预测到女性在教会职责的议题会占据一整个星期的版面,也预测到这些了无新意的论点。

有个公开的秘密:你知道谁最讨厌谈论女性担任圣职吗?女性牧师们,但不全都是。有些女性特别有讨论这项议题的恩赐,而我也真心祝福她们。

但现实生活中很少人是为了讨论女性担任圣职而去成为牧师的。我们被按立,是因为福音占据了我们的心思意念。我们被按立为要见证耶稣的荣美和真理。我们被按立是为了用道和圣礼服事教会。 (郑重声明,没有比为了道和圣礼更值得接受圣职的。)

女性接受圣职我以前也不赞同。在我30多岁之前,我算是温和互补主义者(soft complementarian),但我同时也是以女性的身分在教会服事。我教会的弟兄姐妹都以为我最终会嫁给牧师(算是平信徒姐妹非正规地进入带职事奉的方法) 。我曾在美南浸信会的青年团契和美国长老教会的慈善事工实习,在移民、街友和贫民之间服事。我之后去读神学院,发现自己有神学研究的喜爱和窍门,最后还当了几年的校牧。

我花时间仔细钻研按牧的争议,这几年 我的看法改变了。而在这段神学研究画下句点后,我决定按牧相较之下是自然又实际的。我接受按牧,不是为了要证明女性也应该当牧师,也不是想为正义发表声明。我接受按牧,也不是因为我认为女性(或男性)都有接受按牧的绝对权利。我接受按牧,是因为我已经带职事奉,并且对教会和圣礼都非常看重,使我的生活和我在教会的职分密不可分了。

我当时已经投入事工,也开始教导和训练门徒。我希望能公开在圣徒面前事奉。

现在每当我讲道时,每当我把手轻放在流泪姐妹的肩膀上、倾听她的悔改时,每当我写文章时,每当我和学生散步,回答对于圣经的疑问时,每当我在疲惫的弟兄姐妹面前举起圣餐,用最清楚洪量的声音宣告这是“神赐予祂子民的恩典”时,我心中想的不是女性接受圣职的议题。我心中想的不是希腊文的动词或圣经对女性的职分。我默默祷告求圣灵吸引我们到神自己面前,来造就祂的教会,恢复我们的信心。

女性接受圣职无疑是一门重要的议题。我非常感谢圣经学者和神学家们,他们认真钻研圣经的论证(最新的是 贝丝·艾莉森·巴尔(Beth Alison Barr) 威廉·维特(William Witt),都有出版关于这项议题的新书)。我们需要这样的对话。我也会延续这样的讨论。

只是网上或是教会里对这项议题的讨论多于抽象。对参与服事的我们而言,事工具体地根基于我们所爱所服事的人群之生命上。虽然按牧的议题不常在需要受服事的弟兄姊妹间讨论,但是人太想要花时间讨论此事了。就我所知,不论哪位女传道或牧师,如果在飞机、火车、或是巴士上,如果被邻座发现她的身份,后者总会以义愤填膺的颤声发表长篇大论,直指女性受圣职之不是。

当教会一半的人想说服我们辞职时,有另一半人却把我们当作击溃父权主义的斗士而拍手叫好。

刚按牧不久时,当我在会议休息空档,穿着牧师服短暂进出附近文青风的咖啡厅时,看见用微笑加点头热切肯定我的客人,让我很受激励。你们的回应我很感激。真的。但是我知道我对他们而言只是女权主义胜利的代表,而不是福音的宣教士。况且,我有时候只想要买杯咖啡好好读本书,暂时放下神学家的帽子。我像是种罗夏墨迹测验(Rorschach test),无论我是否愿意,我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正是因为如此,我不再轻易穿牧师服公开现身了。)

我的存在给人麻烦,也给人鼓励。而且大家总是在我对《圣经》、性别角色或是耶稣的立场上有所揣测。

本来愿意与互补主义支持论者合作什至切搓的我们,对此感到事情的不单纯。我们热爱教会和圣经,目的是“以和为贵”。自由派认为我们“把敌人当自己人”,但我们从始至终没打进互补主义的圈子里。因此我们总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对话中格格不入,受到两极分化教会双面的冲击,基督的福音在辩论时总是退居次要。

在我自己的宗派中,做牧师的姐妹们在各个方面常出乎意料地得做挡箭牌。她们忠心服事教会,顺服教会领袖,也常常得应付各种弟兄不必面对的批评:从说话语气到神学立场各方面。但她们依然继续做牧师。因为这是她们的本质:牧师、牧人、母亲、仆人。

昨天,我们事工里一位年轻姐妹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说,“我服事是为了看见人得着自由”。毕竟吸引我们事奉的是耶稣和大使命,我们不是为了第二波女权主义,或像阿尔·莫勒(Al Mohler)最近在对马鞍峰教会新闻的回应中所形容的“解放神学下的冲动”。我们想要用神赋予的恩赐服事教会。

身为一名女牧师,我常认为自己被迫担任专家的角色,参与到这场我认为无趣的文化大战中。我对事奉的热情并非出于争夺名份,我热爱事奉是为了能在耶稣的事奉上有份。

基督自己的作为才是最终吸引女性受圣职的原因。要收的庄稼多,做工的人少。没错,我们得努力忠心传讲圣经。没错,我们需要好好讨论女性受圣职的议题。但是我们不应该把大部分的时间或精力耗费在来争论姐妹 如何 在禾场上做工。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福音上。我们会不断摆上,因为我们寻求跟随的是收割庄稼的主。

蒂什·哈里森·沃伦(Tish Harrison Warren)为北美圣公会的牧师,同时也是《朴实人的祷文》和《深夜中的祷告》一书的作者(校园团契书房出版社,2021年)。在推特上关注她@Tish_H_Warren。

翻译:王宁扬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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