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基督教。世俗。一个失丧的大陆。这些是经常用来形如欧洲基督教信仰状况的词语。
然而,有越来越多的声音认为上帝还没有放弃欧洲。
YWAM欧洲前主任杰夫·福田(Jeff Fountain)写道:“更新的属灵饥渴、兴起的祷告风气,教会新的自我表述,及移民教会带来的信仰恢复⋯等等,是欧洲大陆如今充满希望的迹象。”
会不会在这片属灵沙漠中,神正在涌现新的活水江流,甚至撒下复兴的种子?
这肯定不是上帝第一次改变一个大陆的命运。
仅仅几十年前,新教徒还将拉丁美洲视为一个宣教目的地。如今,拉丁美洲已成为宣教运动里的一股力量。巴西的教会派出的宣教士数量已位居世界第二。 1900年时,非洲有大约900万名基督徒。谁能想到,到了2020年,非洲大陆上会有5亿个基督徒?
反而是欧洲的基督徒面临着极其艰难的宣教挑战。
国际福音派学生团契(IFES)前秘书长林赛·布朗(Lindsay Brown)说:“欧洲是世界上基督徒为信仰做见证最艰难的地区之一。世俗主义、多元主义和物质主义这三头怪物的结合使基督徒在整个欧洲大陆传福音变得很困难。”
这个古老的大陆与基督教信仰有着复杂且独特的历史。
“没有其他大陆在如此长的时间内以如此广泛的方式接触到基督教,”洛桑欧洲共同区域主任吉姆·梅里姆(Jim Memory)在《2021年欧洲宣教报告》中写道。 “然而,正如欧洲是第一个被基督教化的大陆一样,它也是第一个去基督教化的大陆。” 福田指出,欧洲大陆从根源上深深的被福音所塑造,“矛盾的是,欧洲大陆也深深被‘反对福音’的想法所塑造”。
身为一名在罗马工作了12年的宣教士及建堂传道人,我亲眼目睹了这些现实。
我在拉丁美洲长大,在北美接受教育,当我搬到欧洲并开始与周围的人分享我的信仰时,我所面对的是另一种程度的怀疑态度。整个欧洲似乎充斥着怀疑及悲观的氛围,以及一种潜在的假设——上帝不是真的。
但即使如此,在我们的时代,“欧洲正在发生一场非同寻常的新福传运动,”梅里姆在其报告中写道。以下是我们看到上帝在整个欧洲大陆行动的五种形式。
1. 散居的移民教会
塞缪尔·埃斯科巴曾形容世界宣教模板的转变——“从西方到其他地方”到“从任何地方到任何人”——这样的转变在欧洲也许比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更为明显。
正如2021年的移民报告所解释的: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拉美移民在西班牙、葡萄牙和其他国家建立了成千上万个教会。在欧洲的主要城市里很难找不到至少一间大型的西班牙语和/或巴西人的教会。同样地,几乎到处都能找到华人教会。仅仅在英国,由非洲人创立的五旬节教会就有数千名会友。
移民教会对欧洲人福音化的贡献也是2021年洛桑欧洲聚会的核心主题,该聚会让土生土长的欧洲人更有意识地去帮助散居的移民基督徒接触当地人,使移民来的基督教领袖适应环境,以便他们能更有效地接触欧洲人,而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同胞。
2. 建立教会
在欧洲,透过各种网络、教派和宣教机构,建立教会的工作也在加速进行。例如,在法国,法国福音派全国委员会(CNEF)定了一个目标,即为每一万人口就要有一间福音派教会。在法国的建堂运动中,过去几年平均每七天左右就会新成立一间教会。
M4欧洲的领导人厄伊斯坦·盖尔梅(Øystein Gjerme)说:“我们想让欧洲的教会从衰落和平缓中进入增长,这个运动的愿景是看到欧洲每天建立一间教会。 Exponential Europe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建堂运动,去年,它与其他几个建堂事工,如City to City和成熟的宣教机构如Greater Europe Mission合作,在30个不同的国家举办了建堂者圆桌会议。
3. 祷告运动
已故的教会复兴史学家埃德温·奥尔(J.Edwin Orr)曾说,“每当神准备在祂的子民身上做一些新的事情时,祂总是让他们去祷告”。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24/7的祷告运动在78个国家诞生了22000个祷告室,其中ㄧ大部分的祷告室位于欧洲。
这个运动的开始可以追溯到其创始人皮特·格里格( Pete Greig)一次强大的经历。大约二十年前,当时刚毕业的格里格在葡萄牙圣文森特角的悬崖上散着步,为欧洲各国祷告。他在《红月亮升起》中写道,在他的代祷过程中,他看到了欧洲的年轻人在移动,“一支神秘的、不露面的军队默默地等待着命令”。这个意象让他想起《以西结书》37章。 “你看到骨头了吗?我看到的是一支军队。”他在一首后来被传为佳话的诗中写道。
一间位于德国奥格斯堡的祷告室已经不分昼夜连续祷告了11年,或11万个小时。
4. 基督教的合一增长
乌克兰的战争促进了宣教机构之间前所未有的合作。马修·帕斯卡尔(Matthew Pascall)写道:“基督教乌克兰协作组织将各个组织的领导人聚集一起(有些人从未见过彼此)来处理这场大规模且复杂的人道主义危机。欧洲领袖论坛、欧洲福音派联盟及洛桑运动等连结网络也一同加强了大家的合一及合作。
在灵恩派的圈子里,挪威有29个教派和宣教机构组成了一个历史性的联盟:差遣挪威(The Send Norway),将9000名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这是20多年来最大的基督教跨教派聚会。在过去的十年中,其他像欧洲觉醒(Awakening Europe)这样的灵恩派事工也让荷兰、奥地利和瑞典的体育场爆满,把地方教会和基督教组织聚集起来。
5. 下一代
今年五月,来自德国各地1万3000名青少年和年轻人聚集一起参加Christival,这是一个由无宗派网络组织的特会,源自于耶稣运动(Jesus Movement)。诸如此类的努力使我相信,上帝正在兴起新一代的欧洲人,他们渴望与耶稣有着真实的接触。
“我们看到一个不以福音为耻的新一代出现了。它就像地平线上的一朵小云,如列王记18章中以利亚在大雨来临前看到的景色,”The Send Norway的负责人安德烈亚斯·诺德利(Andreas Nordli)说。
当我看到欧洲的大学生们对神新兴的行动充满渴望时,我也很惊讶。 2019年,我有幸领导复兴欧洲(Revive Europe),这个运动将来自68个国家3000名大学生聚集在一起,为他们同龄人的复兴祷告。学生们持续每周在柏林和贝尔法斯特(Belfast)举行多达400名学生的祷告会上向神交托这个渴望。最近几个月,我们看到克罗地亚的学生在萨格勒布(Zagreb)密集的参加Alpha Couese,并为他们八个朋友施洗,这让我们大大受到激励。
Steiger是一个以年轻人为主要禾场的事工机构,其欧洲部主任卢克·格林伍德(Luke Greenwood)说,“新的这个世代似乎更多的意识到纯粹的物质主义生活方式的空虚,他们对灵性对话及祷告越来越开放,而且他们特别在找寻一个能有归属感的社群。”
下一步是什么?
我们在圣经中一再看到,在最黑暗的时候,当神的子民全心全意地转向祂时,神会听他们的祷告。上帝是否正在为欧洲大陆准备一场复兴?
“我确实认为,欧洲已经准备好迎接复兴、迎接一股注入疲惫肺部的新鲜空气,”刚上任的欧洲福音派联盟总书记康尼·杜阿尔特(Connie Duarte)说。 “年轻的欧洲基督徒正联合起来祷告,恳求圣灵唤醒欧洲人、提醒他们所拥有的属灵资产。”
提摩太·凯勒(Tim Keller)指出,当复兴发生时,“沉睡的基督徒醒来,名义上的基督徒得到改变,难以接触到福音的人则被戏剧性地带到这个信仰里面。”这正是欧洲非常需要的。帕克(J. I. Packer)甚至说“如果教会没有复兴,西方世界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虽然有不少人渴望复兴,但很多时候,当欧洲基督教领袖听到关于神大力动工的事迹,或读到类似神可能正在欧洲兴起一个新运动的消息时,他们心中存有的怀疑是可以理解的。的确,复兴的话题已经被讨论了很多年,但我们尚未见到如一些人所期望的那种运动。
然而,在《创世纪》第18章,当撒拉在帐篷门口听到三个来访者说她将在一年内生下一个儿子时,她笑了。法国布道家拉斐尔·安岑伯格(Raphael Anzenberger )去年在欧洲洛桑聚会上提醒与会者注意这个故事,因为当听到上帝有可能在这个古老的大陆上注入新生命时,我们往往也是像撒拉这样的态度。
难道欧洲的结局不会停在后基督教时代(post-Christian)吗?如果有人说基督教在欧洲的某些地方似乎已经死了,那么,很刚好的是,我们事奉的正是一位善于复活的上帝。
正如洛桑运动前国际主任林赛·布朗(Lindsay Brown)所说:“在整个欧洲大陆,我们透过许多奇妙的事工,看到在黑暗中闪烁的光芒。请你跟我们一起祷告,希望上帝透过圣灵,将这些闪烁的光芒燃烧至复兴的火焰。”
萨拉·布雷尔(Sarah Breuel)是Revive Europe的主任,并任职于洛桑运动的董事会。
翻译:Yi-Ting T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