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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堡垒:随着伊斯兰教的扩张,美国应该效仿 “基督教 ”欧洲大陆吗?

随着西方反穆斯林情绪的滋长,欧洲福音派顾问急切寻求比罩袍禁令更好的对策。

Christianity Today July 13, 2021
I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s: Monstera / Spencer Davis / Christopher Cintron / Lina Kivaka / Mhajr Invincible / Pexels

图片:Rick Szuecs的插图/图片来源:Monstera / Spencer Davis / Christopher Cintron / Lina Kivaka / Mhajr Invincible / Pexels

十年内,穆斯林可能占欧洲人口的14%。

据统计,作为在历史上以基督教为主导的大洲,欧洲在2016年有5%的穆斯林人口。如果大量移民的模式保持不变,欧洲的人口到2050年构成可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且,鉴于穆斯林家庭平均比欧洲大陆其他人群多生一个孩子,皮尤研究中心预测,在英国、法国和德国,将近每五个人中就会有一个是穆斯林——三国的比例依次为17%、18%和20%。 瑞典将成为拥有30%穆斯林人口的国家。

而奥地利的预测值则是20%,令人警惕。 这个天主教占主导的国家最近公布了一份在线伊斯兰教地图,以确定清真寺和其他政治化的宗教中心。

据欧洲宗教专家所言,三分之一的欧洲穆斯林并没活出他们的信仰。

然而,这也恰好表明,三分之二的穆斯林相信并实践伊斯兰教。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五个西欧国家的人口中至少每月教堂的中位数为18%,依据《圣经》相信上帝的中位数为27%。

一个最终的 欧拉伯 (Eurabia)——一些欧洲基督徒的担心是否合理?

抑或,这样说是仇视伊斯兰教吗?

抑或,恰恰相反,美国人应该放眼大洋彼岸,考虑法国的政教分离主义法律和瑞士的罩袍禁令,以追求共同的世俗主义?

对关心此事的福音派人士,伯特·德鲁特(Bert de Ruiter)有自己的疑问,与他们自己的信仰有关。

“如果伊斯兰教正在占领欧洲,这是个问题吗?”这位欧洲福音派联盟的穆斯林—基督徒关系顾问问道。 “上帝会不会突然陷入恐慌?”

他认为,穆斯林不会占领欧洲大陆,并指向皮尤关于2050年穆斯林人口的另外两个估值:如果移民数为“零 ”,则占总人口的7%;如果移民数为 “中等 ”,则占11%。

但更重要的是,在任何情况下,上帝都会信实于他的教会,德鲁特说。 他曾经是荷兰一个政党的主席,“对穆斯林有一种热情,用基督的爱去接触他们”。

然而,他说,太多欧洲基督徒的行为反倒像政治家一样。 更糟糕的是,他们背离了基督对邻居的爱。

根据《2019年欧洲仇视伊斯兰教报告》(EIR)收集的统计数据,37%的欧洲人对穆斯林有负面看法,29%的人不愿意与穆斯林共事。 而在丹麦,28%的人至少部分同意“穆斯林应该被驱逐出境”这一观点。

同一个统计数据的反面,则再次显示绝大多数人对穆斯林都没有什么意见。

EIR报告的编辑之一法里德·哈菲兹(Farid Hafez)说,仇视伊斯兰教的主要驱动力之一是极右翼的积极宣传,试图制造一个替罪羊。 政治家们夸大其词,反恐叙事的推波助澜,让观念成为了现实。

哈菲兹说:“人们经历的敌意越多,他们对自己的宗教团体就越有感情。”他也是奥地利萨尔茨堡大学的一名讲师。 “但我不像其他人那样看待这个问题;穆斯林是社会的一部分。”

他说,“禁区”和 “平行社会”等标签反映了欧洲不同于美国,没有能力采用接受多重身份的心态。 欧洲人与穆斯林的关系并不稳定,而这关系归根到底是一种集体选择。

“奥地利曾经有遭受过维也纳之围,但它也与奥斯曼帝国结盟。”哈菲兹说。 “历史为如何讲述你的故事提供了许多选择。 那么,我们将选择合作还是冲突的叙事方式?”

德鲁特在他为重点报道欧洲的新闻网站“聚焦福音派”(Evangelical Focus)撰写的专栏中,有许多参与者试图塑造这样的叙事方式。

其中包括土耳其和摩洛哥等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它们建造清真寺并提供阿訇。 跨国网络,如穆斯林兄弟会和苏菲教团,为获得信徒和定义伊斯兰教而竞争。 互联网上的瓦哈比传教士打破了传统的权威界限。 而与国家相关联的穆斯林协会则努力在世俗社会中实现融合。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浩劫之后,穆斯林在20世纪50年代主要作为受邀的移民劳工来到欧洲。 他们逐渐带来了家庭,结婚生子。 虽然最初由于语言问题而被孤立,但他们建造清真寺和开设学校,越来越多地在社会上留下自己印记。

一个曾经欢迎他们的欧洲社会开始变得不自在。

“我们邀请了客座工人,”德鲁特引用了一句常见的话。 “但事实证明,他们实际上是人。”

按照上帝的形象创造的人。

因此,他在最近为 聚焦福音派 撰写的分析报告中写道,基督徒有四重任务(四个R):

  • 探寻(Research):马太福音第10章讲到,要在你所到的村庄里找到有“配得”的人。 同样地,基督徒必须了解穆斯林的真实情况,而不是媒体塑造的形象。
  • 思考(Reflect):诗篇139篇邀请神洞察我们的内心。 反穆斯林的偏见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基督徒只要谦卑,就能忏悔,并有怜悯的态度。
  • 联系(Relate):在帖撒罗尼迦前书第2章中,保罗描述了他如何与试图接触的人分享他的生活。 基督徒必须发展与穆斯林的关系,希望也能分享福音。
  • 放松(Relax):在诗篇第46篇中,主提醒信徒, “要安静,知我是神”。 无论欧洲发生什么变化,都在上帝的主权之下,祂将在各国中得到尊崇。

在美国,沃伦·拉尔森添加了第五个R:代表(Represent)。

“作为基督徒,我们必须为受迫害的穆斯林发声,”这位哥伦比亚国际大学(Columbia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Zwemer穆斯林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和教授说。

“我们必须通过对穆斯林的恩慈、温暖和慷慨,在我们中间和世界各地积极行动。”

拉尔森曾是服事巴基斯坦的传教士。他说,面对认为美国在阴谋破坏伊斯兰教的暴徒时,正因有穆斯林保护他的家人,他的生命才得以保全。 今天,他指出正在对中国西北部新疆的维吾尔族穆斯林进行种族灭绝。

但是拉尔森在指导中国基督徒的过程中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许多人不知道这些暴行,或者像他们的政府一样,完全否认这些暴行。 他说,其中一些可能是恐惧,因为中国使用复杂的技术来监视其在世界各地的侨民。

但这也可能与欧洲和美国的伊斯兰恐惧症有相似之处。 他注意到,来自中国大陆的基督徒为香港发声,但不为新疆辩护。

“一位服事维吾尔人的宣教士甚至说中国只是在对付恐怖主义,”拉尔森说。 “有没有可能她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担心维吾尔人可能会做什么?”

中国媒体以2009年开始在新疆发生的种族暴力和恐怖主义行为为由,对维吾尔人进行了无情的宣传。 联合国已经认识到欧洲存在类似的针对穆斯林的模式(虽然由不是政府主导)。

欧洲反种族主义和不容忍委员会的一份报告发现,在荷兰,媒体对荷兰人最常见的描述为 “普通”,乃至 “美丽”。 然而,穆斯林主要被描述为 “激进 ”和 “恐怖分子”。

在瑞士,一个联邦委员会发现,关于穆斯林的新闻报道主要集中在他们未能融入社会,而只有2%的媒体报道是他们正常生活和成功融入社会的例子。

在一份支持联合国3月发布的仇视伊斯兰教报告的声明中,世界福音联盟赞扬了其瑞士分部。该分部谴责了对一座清真寺的纵火袭击,并为其修复提供了资金。 在印度、斯里兰卡和中非共和国,类似的声援努力也受到赞扬。

“我们重申人类大家庭每个成员的独特价值,”该声明说。 “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创造的”。

但牵涉到穆斯林时,阿斯玛·乌丁说,这个形象就不一样了。

“许多福音派人士认为伊斯兰教是撒旦的谎言,从根本上就是暴力和邪恶的,”《脆弱的政治:如何在后基督教时代的美国修复穆斯林与基督徒的关系》一书的穆斯林作者说。 “于是他们把声援穆斯林误认为是声援他们鄙视或不信任的宗教。”

她说,与她合作过的福音派声援者都很虔诚,但是只是极个别的人。

2017年皮尤的调查显示,近三分之二(63%)的福音派白人认为伊斯兰比其他宗教信仰更鼓励暴力。 这是宗教团体中的最高水平。

但这个问题也与党派相关。

超过一半(56%)的共和党人认为美国穆斯林中至少有 ”相当 ”数量的极端分子。 而这样说的民主党人只有22%。

乌丁说,由于自由派与捍卫穆斯林的权利相关联,政治部落主义致使许多保守派忽视了歧视的严重性。

哈菲兹认为,欧洲的环境是不同的。

虽然英国的穆斯林在学术界和政界已被很好地代表,但他们在监狱人口中的比例也过高,占16%。 德国在整合其庞大的移民社区方面仍存在问题。

而法国的世俗主义愿景不仅将教会和国家分开,也将宗教和社会分开。 再加上挥之不去的殖民主义优越感,哈菲兹将这个国家列为欧洲对穆斯林社区最糟糕的国家。

但他强调,伊斯兰恐惧症并不是指反穆斯林的漫画, 也不指是对伊斯兰教的批判或是对穆罕默德的批评。 其实质是利用一般化的身份创造替罪羊,并将其排除在众人皆有的权利之外。

他说,欧洲的新教徒也经常感受到这一点。 在奥地利,只有从1861年开始,他们才被允许建造教堂尖顶(steeple)。 今天,当穆斯林想要一个清真寺尖塔(minaret)时,这些新教徒中的许多人都表示同情。

同样地,许多人对《伊斯兰地图》的出版感到不安。

奥地利福音路德教会的主教迈克尔·查鲁普卡(Michael Chalupka),他不会接受自己的社区这样做,并加入了停止出版的呼吁。

作为一名穆斯林,哈菲兹说:“当你软弱时,你要站在弱者一边。 耶稣也与弱者站在一起,而在欧洲,穆斯林是最弱者之一。”

德鲁特发现,在道德问题上,相比世俗荷兰人,他更认同穆斯林。 同时,他也知道被一般化的痛苦。 有一次在俄罗斯布道时,他被反复询问的,不是关于他的布道,而是关于荷兰在毒品和卖淫方面宽松的法律。

他告诉CT,依据《圣经》的教导,国家有义务保障安全、正义和人权。 但信徒要欢迎陌生人,爱他们的邻居。 如果塑造欧洲的基督教价值观被利用,基督徒就不能退缩。

毕竟,耶稣曾被钉在十字架上。

因为这个信息,德鲁特经常被人愤怒地指责:“你对保护你先辈们的所立之物漠不关心吗?”

但他说,他们所珍视的价值观通常围绕在物质主义、身份和社会地位周围。 如果他们希望扭转在后基督教社会中遭受的损失,有一个比恐吓穆斯林更好的方法。

这种斗争采用了世界的武器,必须予以拒绝。

对所有人来说,它将失去福音。

德鲁特说:“如果我们想让事情发生变化,穆斯林就必须在我们身上看到真正的东西。 但如果我们把门关上,他们就看不到。”

编者注:本文已经更新,使用了皮尤关于15个西欧国家的教会出席率和对上帝的信仰的中位数调查结果。

翻译:LC

责任编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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